从马场回来,花荞也不纠缠,静静的回了东宫。
等到宫里熄了灯火,小高听见姑娘住的内殿方向,传来轻微的窗户响动。
他现在终于相信李赫的话,大人虽然受过重伤,但武功却比以前更厉害了。他默默的走到后院替他们做起了岗哨。
屋里只留了一支蜡烛,两人坐在床沿边的脚踏上。
“你打算就这样听一夜的故事?”
“你讲我就听。”
“能不能顺便干点别的?”
“不能!”
“那我没力气讲......”
“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呼延锦一把将她拉入怀里,在微弱的烛光中,他的眸子却如同泛着星光一样透亮:
“已经分开了那么久,能在一起的时候,我不许你离开。”
花荞何尝又不是这样想。
良久,花荞才从呼延锦的怀里坐直,她忽然想起来,伸手就要去掀呼延锦的衣服:
“让我看看,你伤到哪里了?”
呼延锦笑道:“你尽管掀,衣服掀开,我可就穿不上了。”
花荞一听停了手,又羞又气的一拳打过去,呼延锦捉住她的拳头,放到唇边亲了亲,笑道:
“我受的是内伤,你怎么看?你还记得在南都,从塔上掉下来的那个假洋人吗?我掉的位置,比那里还要高得多。”
花荞愣住了,松开拳头,摸着他的脸说:“可怜你怎么活下来的?”
“你又何尝不是?咱俩到鬼门关走了一遭,阎王爷说:你们人间情缘未了,快回去成亲生娃,逍遥快活一辈子。所以我们就都回来了。”
“哪里来的不正经阎王爷?”
花荞笑道:“我只听马平川说,当时地动山摇,阵是破了,可你们人也没了。他们山上山下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你们。”
“因为我们既不在山上,也不在山下,在山腹之中。”
那天,呼延锦看出阵眼就是在那个土疙瘩下面,可他用剑刺,刺不进去,周围又看不出有任何机关,他与李赫两人都已经中毒,身体无力,拖的时间越长,他们就越无法支撑。
他只有孤注一掷,跳起来,用身体的重量压在那根插在阵眼的竹竿上。
霎时间,他的脚下出现了一个大洞,此时的他,已经做不出任何反应,硬生生的从洞口掉了下去。
“大人!”李赫拼尽全身气力,想去抓住呼延锦,可就算抓住了他的手,他又如何能拖得住下坠中的呼延锦,一狠心,他闭上眼跟着跳进了山洞。
洞口出现之时,五步之外的那块巨石滚动了起来,所以发出很大的声音,它滚到洞口,将洞口堵了起来,同时,阵眼上插着的竹竿,也被它压在下面。
等到大家进来的时候,已经完全看不见那个洞口。若不是徐九公怀疑那根竹竿,恐怕不会有人想到,巨石下面竟然压着个通天洞!
这个洞口并不是垂直的,但洞壁却很湿滑,两人尽量张开手脚,撑住洞壁来加大摩擦,可作用却不大。
“李赫,接住!”
呼延锦自己的短剑刚在放在脚下,已经先他一步掉进了洞里。他从怀里掏出花荞硬塞给他的折叠匕首,将匕首打开,扔给了李赫。
李赫一看便说:“大人,您给我干嘛?自己拿着!”
他的剑留在洞外,身上除了三个馒头和一个牛皮袋水壶,什么武器都没有。
“我还有,你快插入墙壁!要到底了!”
那把匕首本就是飞行员专用的重型战斗折刀,当时身在现代的花有财,高中同学聚会,一位当了飞行员的同学拿出来显摆,被花有财死皮赖脸“缴获”的,一直藏在工具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