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军营,中军帐旁边的小帐篷里,坐着四个发愁的人。
“怎么办呢?大人也进城了,他都不知道花老爷已经离开皇宫了……”
灿儿托着腮帮子,愁眉苦脸的对着那面铜镜子。
“我才想问你们怎么办?大人让我保护公主,你们把人给放跑了!出了事怎么向大人交待?”
“公主用得着你保护吗?”
“你强,那你怎么不跟着去?”
兰溪见小高、李赫两个斗眼鸡似的,赶紧劝道:
“你俩别争了,现在,你们还是去把公主已经进城的事,告诉太子,但不要说我在这里,只说……公主悄悄跟着出城埋麻风病人的几个人,从西边的门混进城了。”
“还是我去说吧,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打不过公主……”
灿儿只能说进城的事,至于花有财被救,那是万万不能说,说了就把兰溪扯出来了。
此时的花荞,正将兰溪的腰牌递给宫卫。
宫卫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又将腰牌递给旁边的宫卫道:
“上面不是说,仪式中不让进人了?这乾清宫的让不让进?”
花荞赶紧说:“我是出宫替大师拿法器的,仪式后面还有法事,这你们可耽误不起。”
“法器?要不,你拿出来给我们看看,有就让你进去。”
对面那位也看了腰牌,没啥问题,将它还给了花荞。
花荞笑得两眼弯弯的,眼珠子一转,神秘兮兮的说:
“这可不是一般的法器,这叫见真镜,不管是鬼是神,一照便知。你们要照也可以,万一你现出了真身……变成个狐狸、黄鼠狼什么的,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说着就要从腰包里往外掏东西。
一个宫卫赶紧说:“既是神器,还是别拿出来了,我现在过得挺好的,还想好好做人呢!”
“难道你真身不是人?”另一个侍卫面露惊恐之色。
“你才不是人!我这不是有点担心嘛……那你试试?”
“你都不试,我为什么要试?姑娘,你赶紧进去,别理他!”
花荞收了腰牌,只管往殿前广场走去。
仪式已经进入到尾声,只等老齐王敬了天地,就可以代表宗族长老为皇上赐冠了。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祭台上的老齐王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一个宫女正慢慢接近祭台。
花荞手心里握着一块飞石,她想等老齐王捧起那顶金丝翼善冠的时候,打掉那顶皇冠。
虽然很容易暴露自己,但她也只能这样做,才能有个打断仪式,上台说话的机会。
老齐王刚刚捧着金丝翼善冠转过身来,应天府的北面传来了一声巨响。
“轰!”
大家都惊得扭头去看,花荞可不管那么多,趁机手腕一抖,飞石朝托盘上的帽子打了过去。
老齐王一看皇上的金冠掉了,脸都变了色,正想趁大家不注意,弯腰去捡,这时,同一个地方又传来了第二声巨响。
这下,本来就心虚的老齐王一个不稳,往前栽了个跟斗,差点把翼善冠给压扁了。
朱文至一看浓烟升起的位置,是城北军营和军火库,顿时愤怒不已,他回身盯着坐在地上的老齐王,咬牙切齿道:
“还不赶快给朕赐冠?朕要亲手把朱瞻基给杀了!”
定是有人把火器弹药库给炸了,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声音。
万户山庄里劫得的那批火器,试射效果很好,吾将军还说,要留到紧要关头才用。火器是配下去了,可弹药全都在北仓。
朱文至恨这该死的仪式!
旁边的内侍已经将老齐王扶起来了,可群臣却开始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