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锦抓着监军周闯,花荞、张樾跟在后面,几个人正想向城门走去。
巡营的一队士兵发现了他们,将他们包围起来:“站住!什么人?”
花荞掏出呼延锦烧火器库留下来两根燃烧弹,用火折子点燃,张樾接过去朝着大帐顶上一扔,大帐立刻燃烧了起来。
第二根,张樾扔得更远。一下子两处起火,营中士兵乱了起来。
因为营帐之间相隔很近,北风一吹,火苗见风起势,很快就连城墙上的士兵也慌乱了。
“叫他们开城门!”
呼延锦用短剑压着周闯的脖子向他喝到。
周闯捋了捋被压麻的舌头叫到:“我是周监军,快开城门!快开城门!”
可他才来几天,士兵们根本不买他的账,反而有几个士兵朝着他们冲了上来。
张樾夺了把刀,将扑过来的几个都砍了。花荞紧握着匕首,护着呼延锦。
可城门不开,周闯这个肉盾又没多大作用,他们身边的士兵越围越多,要杀出去,也没那么容易。
“让开!”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营房后传来。
火光中,士兵们都认出来,这是朝夕带他们操练的主帅吾将军。可是……吾将军怎么穿着校尉的铠甲?还浑身湿漉漉的?
大家都纷纷让开一条道,让他进去。
吾辰良一步一步的向呼延锦走去,他脸上带着凄厉的惨笑,连声斥问道:
“你为何要害我?本将军戎马一生,从未做过战场逃兵,你却要将我置于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地,我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
呼延锦刚才打晕了父亲,因为他们要四处放火,便将父亲换了校尉的衣服,让他躺在营房后饮马的池子中。
本想着,父亲醒过来时,可以逃生,却没料到,冷水加快了清醒,更没想到,父亲以此为耻。
他宁可战死沙场,也不愿意苟且偷生。
“轰!轰!”
大家都惊呼起来,一些正在灭火的士兵,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火灼伤。
这是呼延锦他们刚才四处放的几个油桶。就在周闯审讯人的那个营帐,角落里整整齐齐码着几罐灯油,张樾把它们放在几个营帐之间,大火烧到油桶,自然会引起爆炸,再引燃周围的帐篷。
这样带油的火,燃烧快,还不容易扑灭。
城外早就发现城门内一片火光,梁格兴奋的组织军队随时准备打进去。
“殿下!这一定是呼延大人得手了!下午炸了火器库,晚上又烧了城卫营房,呼延大人做文官太屈才了,他应该做五军……”
梁格自知失言,连忙笑到:“末将是太高兴了,不该枉议。”
朱瞻基也很高兴,他摆手道表示无妨:“孤是太子,他便是孤的詹士,孤是大将军,他便是孤的副将,呼延锦与孤,跬步不离也。”
此时的呼延锦,正将手里的周闯一推,飞身扑向自己父亲。
张樾站得近,动作比他更快。他一把扣住吾辰良的脉门,夺下了吾将军准备割颈脉自杀的刀。
营帐起火,已救无可救,自己穿着下属军官的铠甲,好似随时准备隐匿逃跑,这对吾辰良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关键是刚才呼延锦那句:这绝不是建文帝想看到。
今日朱文至登基发生意外,被他挟制的朝臣多有反抗,他已经杀了两个,其中一个,就是兵部尚书张延。
二十多年前血腥的一幕幕,仿佛又开始重演。
张樾要将刀架在他脖子上,吾辰良道:“我自己尚且求死,还怕你的刀吗?我去给你们开门。”
张樾松了手,吾辰良看了呼延锦一眼,朝着城门走去。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