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岁末年初,皇上却显得有一丝焦躁。
汉王虽然一直在封地没有离开,皇上却听说,他违反封王卫军定制,擅自招兵买马。他的家将本就不少,这下更加兵多将广。
上次死了个齐明珠,易呈锦却跑到了广东。最近广东都司指挥使发来急报,说发现有人在暗地里招兵买马,而且,在广东与福建交界处,已经聚集有近两千人。
但他们还没有查出来,为首的是些什么人。
“招兵买马!又是招兵买马!这些人脑子里除了想造反,还能想些什么?”
朱瞻基登基已经半年,可能是因为年轻无子嗣,而且他的父皇,还没能花更多的时间来清理朝堂,就殡天了,丢下个千头万绪的大明给他。
故朝堂中,仍有一些顽固派、墙头草,屁股坐在朱瞻基的臣子位置上,脸却向着朱高煦。
“陛下,微臣以为,这两年军队疏于管理,卫军因屯田与地方起了不少争端,军队的松散,导致对各地势力的震慑不足。
您何不趁此机会整顿卫军?既能军中立威,又能有效提高战斗力,以备不时之需。”呼延锦奏道。
他觉得,从军队入手清理,会让新皇的政权更稳固。
朱瞻基手上正拿着,呼延锦呈上的一本军伍军官督察笔录在翻看。
他没有料到,在卫军中,竟然出现了如此之多的违纪枉法,卫所屯田私有化,军籍世袭,使得卫军也成了卫指挥的私人奴隶。
甚至有些卫军宁愿逃逸去做流民,也不愿意留在卫所里被盘剥,导致卫所缺额严重。
人少了,卫所从兵部领的军饷却不少,这些多出来的银子,也不知流到了哪里。
“呼延啊,这都是实情吗?朕怎么看了背脊都发凉......”
“陛下,呼延自知年轻难以服众,所有材料,都是呼延亲自调查所得,绝无半分虚假。”
为了实地调查,呼延锦已经出门半个月,进宫前,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叫李赫去找海华,让他去告诉花荞,自己回来了。
朱瞻基合上奏报册,皱着眉道:
“张辅虽德高望重,但朕不能用他打头阵,以免将来没有回旋的余地,其余武将,皆是善战而不善管,不知爱卿可愿意,为朕去做这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呼延锦心中早有准备,他的想法跟皇上高度一致,英国公张辅,是朝堂中武将里的定海神针,轻易不能拿去底部针尖对麦芒。
其余文臣难管武将,武将擅领兵打仗,却鲜有和平时期,治军之人。
“微臣愿为吾皇分忧。”
“好!朕给你挑十五人带队,分赴大明各军伍,将屯田、缺编、领空响等问题逐一清理。你可做得到?”
“臣领旨!”
吏部侍郎黄宗载、户部侍郎郝鹏、刑部侍郎樊敬、大理寺少卿徐之锦等,十五名新一代官员,成了呼延锦的首选。
不但便于自己约束,这些青年官员的积极性也很高,经过一番锻炼,还能为新帝储备人才。
皇上看了一遍名单,立刻朱笔勾签,让吏部进行临时调派。
人找齐了,呼延锦就带着他们,根据自己调查回来的情况,拟写“清军例“。每天撰写出来之后,还要分几种情况推演,要使这些条例,真的具有可实行性。
呼延锦每天忙忙碌碌,花荞就在宫里游手好闲。
自己偷偷跑出去两次,都没见到阿爹,只有花荣在医馆里跟着陈大夫学习。
“阿荣,阿爹最近都在忙些什么?老是不见他人影。”
“他好像经常去找他的那个同乡,不知他们鬼鬼祟祟做什么,也不许我跟着。”
“同乡?踏雪楼的苏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