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呼延锦坐到那个络腮胡子林龙枫旁边,嘟囔道:
“成亲都没请我喝酒,还是不是同穿一条裤子的朋友?”
“谁穿过你裤子?”林龙枫终于说了句话。
“我穿你的,行了吧?”
呼延锦微微一笑,从郑宽手里接过酒瓶,递了瓶给林龙枫,又对郑宽说:
“阿宽也来,咱俩就算是补敬他们的喜酒,他想了十多年的事,终于办成了,也不容易。”
旁边坐着的映雪“噗呲”笑了,却又掉下泪来。
林龙枫本想怼呼延锦两句,看见映雪流泪,有些不知所措,抓着她抹泪的手腕,呆呆的道:
“我本想将你风风光光娶进门的,没想到,却是当时那个局面。怪我对不起你。”
映雪摇摇头含泪笑道:“反正嫁对了人就行了,我也顾不上什么局面不局面。”
呼延锦的鼻子酸酸的,他也想他的花荞,不管什么局面,先把她娶回来。
“来来来,喝酒!嫂子也喝。”郑宽笑道:“祝你们新婚愉快!”
“这是什么词?”
“不知道啊,苏掌柜教的。”
呼延锦放下酒瓶,叹了口气道:
“我们这群人,长在永乐朝,却要我们活在建文朝,我父亲犯的最大错误,就是给了易呈锦希望。若是现在告诉他,建文帝驾崩前,并未让他还朝复仇,他能停得下来吗?”
林龙枫摇头道:“不可能,在南京时,哪怕只有一点希望,他都认为自己可以把控全局,现在......他......
他从南澳岛得了一批宋皇宝藏,完全可以作为他复朝的资本,这时候,他绝不会放手。”
“宝藏?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郑宽完全是一个外围,他也第一次听到宝藏的消息。
呼延锦又笑了,眉眼间透着,和孩提好友在一起时,才有的阳光率性,他缓缓道:
“那你还哭丧着脸?跟着他,以后封王封侯,加官进爵,给嫂子也封个一品诰命当当。”
“他那个疑神疑鬼、卸磨杀驴的,就算是忠心耿耿的白俞,也未必能走到最后。对他我就四个字:德不配位!
关键是,你知道这些金银,可以让他招募、策反多少军队吗?”
林龙枫除了那一脸大胡子,其他都像是回到从前了。
“多少?”
“不知道,也许整个大明的军队都可以。”林龙枫笑着,手指比了个“八”字:“我押回来的,整整八条大船。”
呼延锦沉默了,他当年劫了汉王一条普通商船,上面的金银都够两个山寨招安用,更何况八艘大船?
“这得死多少人?”郑宽也烦闷得灌了两口酒。
易呈锦没实力,他们担心自己随时被官府杀,易呈锦有实力,却代表着大明要经历更大的一场战争屠杀。他们又如何独善其身?
呼延锦盯着林龙枫问:
“正旦节动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