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荞正想再回东苑,守门的宫卫却说
“长公主殿下,宫市已经在收了,您请回吧。”
已经收了?我还没和师兄说几句话呢花荞不禁满心失望。
芸姑姑内疚的说“小的给长公主添麻烦了”
“嗐,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咱们今天已经逛了大半圈,也算不得冤枉。回去吧。”
花荞笑笑,主仆三人转身过了流水桥,要从文华殿旁边回去。
迎面过来几个人,为首的是翰林院大学士杨士奇。见了长公主,几人停下来行礼让道。
花荞也颔首回礼,她惊奇的发现,刚才卖海刺猬的白袍男子也在其中。
他见长公主认出了他,又微笑着再次颔首。
原来,他是翰林院的人。
回了重华宫,小七笑嘻嘻的将一小袋金角子递给花荞
“长公主您瞧,这都是咱们今天卖络子的钱!”
灿儿接过来嗔到“主子回来了还不去摆膳,就知道带着她们玩。”
花荞转身问芸姑姑“姑姑,您说若是今天这事成了,谁会捞到好处?”
“好处?”芸姑姑看了看分头走开的灿儿和小七,摇头道
“小的走了,她们太年轻,宫里还会另外派一位姑姑来掌事,也轮不到她们啊,能有什么好处?”
“那皇上哪里呢?”
花荞当然不是指重华宫,她刚才一路走回来,脑子里都在想这个问题
王振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他在南京时,趁着皇太子身边内侍无人贴心,对皇太子既是言听计从,又对他的言行能有准确预判,投其所好。
从当时皇太子迷上斗促织一事,就能看得出来。
可这样一个人,怎么会犯“怀中掉证据”的错?要做手脚,就一定是身边亲近的人。皇帝说不要生事,可以他的个性,肯定会怀疑身边的人。
芸姑姑想了想道“若是王振倒了霉,最能得到好处的,就是乾清宫跟在皇上身边的那几个内侍。李源、刘健、海华这些,都有可能往上走一级。”
是了,不一定是一个人。花荞想着,哪天找个机会,再悄悄叫海华过来问问。
呼延锦回了府,便等着张樾办完事过来。
府里已经没几个人了,今天趁着进出城人多,刘管家带着人悄悄去了通州。
京杭运河两头通州,他们去的,是北直隶的北通州。通州有四大粮仓,皇上还打算继续扩大两场面积和数量。
三河县有位已经过了四代的侯爷后人,本来就因战乱人丁不旺,失了爵位又只知吃老本,最近还吃了官司,只能变卖家产还债。
呼延锦便以造好的新身份,买了他家所有的房宅地产。现在,那里的家主,是一位富贵家里的小爷,别的不知道,只知他姓宋。
谁知一直等到酉时张樾也没来,呼延锦愈发着急,也不知花荞那边的事,是不是有了变故。
如今还是春假,他也不能擅自进宫。让海安到张府去打听,亦无果。
直到亥时,张樾才匆匆而来。
“还是王振的事吗?花荞怎样?”
张樾一脸倦色,接过水杯,喝了两口才道“确实是王振的事,但是与花荞无关。”
他先将上午关于芸姑姑络子的事说了一遍,道“这一节虽然轻松解决了,但已经出现了疑问。”
“不错,若不是他们有私,这个剪下来的旧络子,又如何从王振怀中掉出?”
张樾点点头又道“花荞他们刚走不久,我见皇上没了话,正想离开,忽然萧忠得了消息,金吾卫有人举报,说曾经见过一个犯人来找王振。你猜,那犯人是谁?”
“谁?”
“赵翊的儿子,赵曦!”
“赵翊他们一家不是投靠了易呈锦?不错,赵曦带兵躲在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