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棺,意思是求老人能好好活着,长命百岁。
廖书吏他们过来和花有财一起,把焦尸抬到棺材里,送到义庄去了。
花荞替阿爹又把地上的灰烬细细检查了一边,确定里面再没有遗漏,这才脱了手套,拍打自己身上的灰。
她忽然发现,好一会没听到呼延锦的声音,四下里一找,就看见他背靠着石壁,已经坐在地上睡着了。昨夜他一夜没睡,千里往返应天,今日又撑到现在,饿都无所谓了,就是实在困得不行。
再一细看,呼延锦身上盖着一件披风,这黛青披风,好像是易大人的。花荞急忙回头一看,站在崖洞外看着远处的易呈锦,身上果然少了件披风,他还是那身青缎曳撒,背着手长身而立。
花荞顿时对易呈锦舔了不少好感,就连他曾经用剑比着自己,也忽略不计了。
大家举着火把一路找,可直到天蒙蒙亮也没找到人。难道他们估计错误,陈凯已经逃离宝应了?
陈二牛的嗓子已经哑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他站在易呈锦面前,给他深深鞠了个躬,麻木迟钝的朝县城方向走去。跟着他找了一夜的街坊邻居也一起回去了。
呼延锦已经睡醒了,坐着睡了一夜,竟然也睡得那么沉,连梦都没有做一个。他看见自己身上盖着的披风,感激的看了易呈锦一眼,易呈锦却将视线移开了和你不熟,别以为这样看着我,我就不知道,花家搜出的那件披风不是你的。
刚才看呼延锦睡着了,易呈锦走到他的马旁边,想拿他那件披风给他,拿到手上才发现,披风灰扑扑的,而且还崩了线。虽然没有证据,但凭直觉,易呈锦便觉得这并不是呼延锦的披风。他认下来,是为了花家。不,他也是参与者。
可他想想,刚才呼延锦也好、花荞父女也好,都丝毫没有包庇陈凯的意思,否则,也不会揭开焦尸的真相了。
他把那件披风放回马背上,将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盖在呼延锦的身上。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把自己当成易呈锦,而不是魏左侍郎的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