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五、风飞去(1 / 2)

画斜红 昭昭之未央 72 字 2020-05-30

齐恪、盛馥带着莫念进宫,必然是要用罢了晚膳才归,若按惯例,又是末刻也该是到家了。然盛家郎主娘子从酉时末刻等到戌时末刻还是未见他们回转,不免有些焦急那大的两个且不想管,小的那个可是到了就寝之时,虽说是他们兄弟妯娌之间定是有许多事情要说,那也不能耽误了莫念歇息呀!

郎主娘子隐隐有些搓火原就不该肯了让莫念进宫。我这祖亲奶奶还未得亲近一日呢,倒带出去让她们齐家的人亲近这良久?盛家的孙儿,日日让齐家的人带着、管着、护着、教着,怎么看都是不像!若齐恪再是愣怔怔地自作聪明去跟他皇兄讨了个什么封给莫念,这小儿郎岂不是实则就地改姓了齐?那盛远岂不是更要对齐家多添些龃龉?!

然又能如何?盛远如今已成半废之人,莫说再行少郎主之职,就连自己的儿郎都是不见一面,只顾自己藏起来守哀;盛为虽说对侄儿亲厚,可他自己毕竟也就是个轻狂少年,日后成婚娶到个好的愿的,照拂侄儿自然不在话下;但若娶个不愿不好的,就算是碍于家威勉强行事,也是无人得趣。且这儿郎时常癫狂做些二五不着之事,好好的侄儿倒要他去教了要去做什么隐士。

自己跟郎主带着?!当然是要带着的!然祖亲爷爷那些道道弯弯也不是这小儿郎如今就能习得,祖亲奶奶除能管得他吃饭、穿衣这些日常起居之事,至多也就是再教养些品性、规矩、待人接物之事,学业确是可请了先生来教,然小儿郎身边一直只得祖辈照料而不得父母之亲,于他长成可是欠力得紧!况且这小儿郎自小在那样的家中长大,心思细敏、善忍又敢动,如今归了宗,如若还让他觉得自己像浮萍似地无根、只在众人之间飘来飘去、却并不得这嫡长孙的优渥之感,哪日不得忍了离家而走,真去做那隐士了可要怎么是好?

这样好的孙儿,为何偏是这样多舛的命运!可能怨谁怪谁?彷佛都怨得怪得,好像又是一个都怨不得怪不得!当年自己与郎主也是想尽了办法不让他们分离,然他父亲之刚硬、母亲之倔犟还是导致了这阴差阳错。盛远当年若再多些耐性、梓彤当年若是发现有孕就回来家里,哪里还来如今这些是非!?

唉!只是你们俩折腾便折腾罢,何苦来要牵累这小儿郎。如今可是好了?!一个去了,一个半疯,都是扔下你们儿郎不管不顾,可是有半点遂心之喜?!

郎主娘子忆起旧事,又是唏嘘又是伤怀又是感喟世人都当郎君与我不肯允了他们婚事。又哪里是我们不肯,原是他们不肯啊!一个不肯委屈了娘子又是誓要破一破家规;一个不肯曲折了娘家只怕愧对了祖宗必定要以原姓原名来行这婚嫁之事彼时任是怎样劝说,甚至说出了当年自己如何嫁至盛府的因缘也是无用。如今盛远是恨死了父母,连带着对齐家都是埋怨不止!

可终其了,误了他们的可真是当年齐、盛两家之盟?究竟是两人相守一世要紧还是这些虚无之讲要紧?放着明光大道不走独要选那腐朽独木,可不就是折了断了,再难续了!

郎主娘子在花厅想着、急着、念着,由走到站,由站到坐,坐下了又站来,起来又走一圈,直莫念一声欢欣的“祖亲奶奶”,才将她拉了回来!

狼主娘子听得孙儿声音,瞬间笑颜如花,可一瞥间瞧见盛馥与齐恪簪着两根相似之极红宝白玉梅花簪,莫名就来了气恼!

“陛下、皇后娘娘再留,你们也该是知道时辰。你们俩个夜里孤鬼游魂般的不爱睡也就罢了,可拖着我的宝儿也不睡,殿下可有觉得不妥?!”

盛馥雷电一般的脾气,哪里受得起郎主娘子这样挑唆,当即双眸一立就辩了起来“母亲!晚膳后原是皇后拖着我又说了许久的话才是耽搁了,再说现今也并没有多晚,哪里就至于母亲这般样动气?孤魂野鬼都拿出来比,母亲就这样憎恶我们?”

“原本并不怎么憎恶,然误了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