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说罢已是许久,见刘赫仍是沉吟着默不作声,忍不得假意咳了几声“凡要紧的,贫道应都是说完了!殿下不是一直道此事离奇荒诞,怎么这会儿竟没得可疑可问的?”
“且不管殿下是知了不认还是死不肯信,贫道说的论的、事关的,可都是殿下!像殿下这般硬要扮作事不关己的,并不能有什么好处!”
“孤并不知道长已是说完,不能贸然开口。”刘赫温言一笑,和煦得有些不真切。要论心间波澜,倒不曾掀起几许。毕竟不是初闻,该感叹的,该不不信的,该愤恨的,都早已是有过了只不过,原来视之为毒蛇猛兽的东方阿尚,竟然是用心良苦?!原来以为是被文帝逼死的太子妃,竟然只是自己一心求死?!原来以为文帝毕竟是为了亲缘又是赏识自己的才华才是任己一用,可竟然只是为了不破那个血誓?
好似,该信他?!或者,已是信了他?!还是,更不可信了?
他言明文帝非但不可杀孤,连这般的心思都是不能妄动,听着甚没,但若他真是文帝着来,孤一旦信了便会懈于防备然!就算孤不可杀,他们只需用那“奇药”让孤常年昏睡不醒或是失了神智即可,那般的孤虽与死无异,然仍可坐拥锦衣玉食,便不算破了血咒!
空置如此绝妙之计不用,反而要行大费周章之径,不符事理!然孤的任意之疑,皆好似不符事理,但若要信,反倒是桩桩件件脉通络顺,毫无牵强。孤该是信他,无需再疑?
刘赫手指轻叩着案几“要彻见人心,要么靠时,要么靠事,于此之前孤不认,也不否,不疑,不信,孤不用他,但可留他
“孤确有问,只是在想先问哪个。”刘赫收起了手指,掩于大袖之中。
“若按道长说法,太子妃本可偷生,放下她为何执意求死不论,她一薨,岂不是也是破了血誓之”和美“?
“之所以皇子们才是个个生来带着暗疾啊!本来他们应只是夭寿,太子妃自裁这一损便是给他们添上了暗疾。若不是有此警示,那老儿又岂能让殿下活到今日?”
“虽如今那老儿也是千方百计想着摘清了自己,借着他人之手除去了殿下,然毕竟是不敢明着来或急着来不是?他是受过教训,怕了!”
“呵呵”刘赫淡然讪笑“既如此,于那事他应是怂恿孤去一争才是,为何又要强按下孤?”
“他是怕殿下争死了!殿下若争死了,他还有什么活头?他若去细想了,只怕半夜都要吓醒!”
“道长知道孤此争所谓何来?”刘赫蹙起了眉头对上了东方那讽意明明的双眼。
“屏道虽不出世,可好些事也是知道的。譬如那老儿服丹已是到了走火入魔之境,难得清醒时就怕你去争,这不清醒时又是着你去争;还譬如,贫道知道殿下这争,争的并不是个什么,而是一人!”
东方见刘赫虽不明认,可也是“代入”了羽王转世之身,“功成名就”之感俨然披身“殿下这就对了!何必藏头露尾的匿匿藏藏,开亮了多好!大家不累!”
“孤仍是不信那番说法!”刘赫摆摆手,意兴阑珊!
东方听见并不愣,也不急“只要殿下信了贫道,信了这些事儿就成了!漫说殿下,贫道对这羽王托生些个,也是半信不信”
“哦?”刘赫倒有一刹那的错愕“道长既不信,又为何要来苦劝于孤?”
“于此么”东方有些纠结,又有些无奈“家父一生秉承家族教诲。所作所为只图应天命、顺祖训!可贫道自小不然!这该学的一样学这,这该信的却未必全信!为此也不知跪了多次此祠堂,挨了多少顿家法,连贫道老子都道贫道是个异类狂徒,定是不堪一用”
东方说着一拍大腿,换上了十分的得色“可惜贫道天资过人,学艺又精!族里那些老迂腐虽是恨极贫狂悖顽,却也是束手无策!如这次,还是他们三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