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刚才在那边和谁说话呢?”
见到杜长生回来了,正将马车上祭祀用品搬出来的王霄三人还是问了一句。
“没什么,江神娘娘刚在就在那看着,动作麻利点,祭祀完了我们好回去睡觉。”
“是!”
除了王霄稍好一些,另外两个弟子的道行都很浅,但毕竟也算有正修之法,简单避水还是做得到的,所以也不惧此刻的细雨。
……
毫无意外的,萧渡染了风寒,同去的仆人中也有两人生病,只有萧凌和另外两个仆人凭借着过硬的身体素质并没生病。
不过即便病了,萧渡在第二天就拖着病躯写好了辞呈,派人送入的宫中,这事不敢随便赌,能早就早,而且也不是他要辞官就能马上辞官的。
御书房中,洪武帝真的读到萧渡的辞呈之时都依然有些难以置信。
“这萧渡竟然真的要辞官!”
杨浩抓着手中辞呈,看向一边的老太监李静春。
“那妖物真如此可怕?”
“回陛下,那巨龟大如一栋小楼,妖目凶光毕露,就那一场雨都邪异得很,八成也是妖怪所致,老奴先天境界的功力,都没有靠近的勇气。”
杨浩眯起眼,看向手中辞呈,其中字字句句都是臣子年老体弱精力不济的说辞,没有透露那段恩怨半个字。
“这萧氏这般做,算不算是欺君呐?”
听到皇帝这么低语一句,边上的老太监李静春都感觉脊背微烫,所幸这个问题看来不是皇帝要问他的,只是这么自语一句,随后就见到皇帝笑了笑道。
“既然萧爱卿觉得力不从心,那孤就准了他告老辞官之意吧。”
洪武帝没有如同萧渡自己想的那样,会先将他的辞呈打回,然后等他病愈之后召见,几次三番之后再认真探讨御史大夫辞官的事情,而是直接就御笔批准了。
几天之后,御史大夫萧渡辞官,并且皇上还准了的消息,迅速在京城官僚体系之内流传,在几方派系内引起了重大轰动。
不夸张的说,在如今这个时刻,御史大夫辞官,其轰动性不亚于乃至胜过一个普通宰相辞官,毕竟大贞是多相制度,有些宰相未必有御史大夫这个位置重要,萧渡辞官算是在这敏感时期的湖泊中又砸入了一块大石头,在随后的日子里使得朝野局势不断发酵。
先是京城出现昼夜颠倒星河下坠的景象;
然后尹兆先病情好转,身体处于康复之中;
再有御史大夫萧渡告老辞官;
随后当今皇上居然直接准了御史大夫的辞官请求;
朝中几个派系官员之间频繁走动,其中还有朝臣与外臣之间私下相会,哪怕是已经辞官萧渡也不得安生,或隐蔽或坦荡,不分昼夜都有人去拜访萧家府邸。
……
一个月之后的尹府,计缘的客舍小院中,已经摘掉狐面具的尹兆先坐在计缘对面,同计缘一起下棋。
“哎,计先生棋力早已不是尹某能匹敌的了,下一局让我十子如何?”
计缘咧了咧嘴,这越让越多了。
“那可不成,计某棋力是比尹夫子你强那么一些,但让你十子还下个什么,不如直接算你赢好了,最多六子。”
“那行,六子就六子,我们再来一局!”
尹兆先主动收拾起棋盘,计缘也只好摇摇头奉陪,这尹夫子一身浩然正气,唯独和他下棋还斤斤计较,不过这才是真实的尹夫子,而不是被外界神话的那个尹文曲。
这时候,尹青和尹重两兄弟一前一后走入了院中。
“爹,计先生。”“爹,先生。”
两兄弟先后招呼长辈一声,到了近处之后,尹青先扫了一眼棋盘,见棋盘上还没下呢,自己老爹已经摆好了六个棋子,就明白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