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阮辞西总觉得有些奇怪,明明是封千弥要带她出来玩,怎么现在变成了她处处在依着封千弥,做什么决定都要看封千弥意思的状态?
被约的人不是她吗?怎么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阮辞西心中略微迷茫,却一时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嗯,依你。”封千弥心情愉悦地反牵住了阮辞西的手,心里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并不是很愿意去想未来的事情。
不是他主动的,他也想控制住自己不靠近她。
可是她都主动过来了,那他为什么还要那么客气忍着,以后的事情,那就等以后再说。
只是替她去寻一个合适的夫婿,让她后半生有一个归宿,这件事情……大概可以提上日程了。
封千弥又玩起了阮辞西的手指,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只手被当成了玩具的阮辞西怒不敢言,忍住了心底的咆哮,面带微笑地跟在封千弥的身侧。
春心湖上的画舫小舟有不少,封千弥让长信去租了一艘画舫,去往了湖心景色最美的地方。
画舫里放了一些应季的水果吃食,还放了些乐器,以防有客人想要听曲备着,服务很是周到。
本来画舫上还有一群和画舫一起被租的侍从,封千弥嫌人多只留下了两个侍女,为了方便服侍阮辞西。
“想听琴吗?”封千弥看见了乐器中的一把古琴,算是这堆乐器中做工比较好一点的一把琴了。
“殿下会弹?”阮辞西惊讶地问道。
封千弥瞥了一眼阮辞西,轻哼了一声道:“不会,但是长信会。”
阮辞西:“……”
真是好不按套路来呢。
深藏不露的长信:“……”
其实他并不是很愿意谈琴呢。
“长信,别倒茶了,快去。”封千弥兴致很好,抬头看着在给他们倒茶的长信,示意他过去琴台那边。
“……是,殿下。”长信神情复杂,三年了,他终究还是逃不过弹琴的命运。
三年前,殷容殇和封千弥两个主子一时兴起打了个赌,输了的人要派出一个手下去乐坊男扮女装一个月不能让熟人发现,并且需要获得当月的最受欢迎乐人奖。
否则输了的人就必须当街表演才艺。
这赌注就很大了,可耐不住封千弥和殷容殇两人想玩,遭殃的就是名仓和长信中的其中一个。
最后是封千弥棋差一招输给了殷容殇,看到送来的女装时险些自尽的长信崩溃地去了乐坊。
为了自家主子的脸面,为了他们玄琅的当朝太子爷不用去街上卖艺,长信使尽了浑身解数,苦练琴艺,成为了那个月里乐坊最受欢迎的乐人,保住了他家主子的形象。
那个月是长信的黑历史,是他再也不想提起的时光。
成为乐人时唤的名字,也是长信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第二次的名字。
琴声缓缓响起,虽说三年未曾抚琴,但是那一个月来的苦练让人印象过于深刻,长信对琴技的掌控就像是刻在了骨子里,此时手指抚上琴弦,那种久违的感觉便涌上了心头。
琴弦撩动,发出悦耳的声响,清冷的乐声如同泉水击石,委婉而又刚毅,潺潺而来,引人入胜。
“咦,这不是当年常月姑娘的成名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