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册 一百二十八、好的商品(1 / 3)

更因为她永远不知道下一秒等待她而来的会是什么,何况她的运气一向是个糟糕透顶到了极点的人。可纵然如此,她总还是忍不住贪心的想要奢望着一些不属于她的东西,即使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她不知道等了上首的回应多久,整个人卑微的,恳求跪在雪还未全部消融的湿/润雪地中,袍角早已被尽数打湿,晕染了一大片深色洇湿之花。舌尖被咬破了皮,尝到了浓郁的铁绣味,才得以继续有着能冷静下来的僵硬与冷静。

一阵刺骨寒风袭来,吹得树梢枝桠花瓣花蕊猎猎作响,花瓣花蕊簌簌而落。不知是风得多情还是树的不留恋,只得使它提前零落成泥碾作灰,只有香如故,好待来年化成春泥更护花。

“既是花奴所求,本宫岂有不应之理。”轻轻的一句话语,仿佛风一吹便散了,可听在她的耳边却是宛如天籁之音那么的动听到了极点。

只是下一秒,很快将她拉回了现实。

“花奴应当懂得,想要有所得,必要有所付出。”匍匐的在地的何当离睫毛颤了颤,只见漫漫一片的白雪地的视线中,突究的出现了一双白底牡丹金丝,上镶南海珍珠的绣花鞋,还有一角娇艳热烈如火的朱红暗纹袍角。

染了海棠花色的豆蔻指尖轻挑起何当离略显尖细的下巴,半蹲着,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好不容易才寻到的一颗,最为完美的棋子。

世人都言天下家最无情之人莫过于皇家人,可是,有时他们并非是无情。而是唯怕专情。

专情有时往往比无情更为残忍,只因他们是皇家人。最忌讳的便是专情二字。

“奴懂的。”何当离眼眸半垂着,遮住内里的漆黑深渊。下唇微咬,模样乖巧到了极点。

安惠大长公主凌厉的凤眼就像是一把刀子一寸一寸的划过她的脸部肌肤,带着冰凉的锐利。红唇微扬,带着几分不可言说的笑意。手上的动作徒然加重了几分,在其上捏出少许指痕红印,好似只要自己那么稍稍一用力,这个可怜的小东西下一秒就会在自己手下,毫无半分反抗能力的香消玉殒。

只是那样实在是太可惜了那么一个美人,美人那么美,自然应当是要物尽其用才好。

何况她的好弟弟可是同她做了交易,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交易。

“花奴倒是聪明人,正好明日本宫府中会有一贵客,花奴若是将人伺候好了。本宫自然会允了花奴的要求,可若是不曾,本宫可向来不养无用之人,花奴应当懂的。”白皙的修长手指顺着手下这张白瓷如画的极致面容,稍稍下移,而后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

尾指微勾,挑开了她衣领最上层的金银树叶扣,而后娇笑着,伸手点了点;“花奴倒是生了一身好皮,就连这身雪/肤连本宫瞧见了都爱不释手,就是可惜年数尚小了些。”

“待会儿本宫会派几名绣娘前去给花奴新裁剪几套衣物。毕竟花奴身上衣衫过于保守了,实在是有些过于暴殄天物了。”一句新衣,早已将她安排得满满当当,不容人半分反驳。

何况她本就没有任何反驳的能力,她还要借着长公主这颗大树,攀爬到一个在也没有任何人可随意欺她,辱她的高度。

“奴明白了。”何当离是在安惠大长公主离开时,这才起身的。

裤子与衣袍处早已被雪水渗透洇湿一片,她却像是个无事人一样。眉眼半垂着,神色冷淡宛如无事人。

脑海中甚至还在不断思索着安惠大长公主说的贵人到底为谁?

还有那晚上她高烧不退时,侵犯了她,又细心照顾她的又是谁?还有上一次出来时,无意在檐下走廊遇到的那名男子?

何当离觉得自己好像是落进了一个有着数不清道路的分叉路口,而她此时此刻更想是无意中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口,进不得,更也是退不得。

她回到房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