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现在到底是应该笑还是应该愁,可要愁?愁的到底是希望自己兄弟不行还是兄弟其实好男色,甚至是做屈之人下的那个。摇了摇头,好像俩个他都不想选。
“???”何当离觉得单字拆开来她都是认得的,可是合在一起她怎么有点不明白了。
只是前面最后四字令人嘴角抽搐,小拇指微微发颤。忍了又忍才控制住将手中青瓷白荷茶盏砸了他满脸的冲动。
还当真是一个好的晦疾避医!她看起来是有病的人不曾。
“阿离,你别难过,此事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你放心,就算你喜欢男人也是我兄弟,我不会窥探你半分的。”樊凡以为是自己猜中了敏感少年的心事,顿时有些心虚,连将还待在包厢内弹琴的碧莲都赶了出去。
“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何当离觉得自己的太阳穴被气的突突突直跳,就连拳头都捏得咯咯直响,上下牙齿磨的发出了声。
不大的静谧空间只余他们二人,名为尴尬与凝重的气氛正在一寸寸升腾而起,弥漫充斥着整个包厢。
“阿离,我们兄弟几个还给你送了礼物,说不定你肯定会喜欢,你不用谢我们的反正大家都是兄弟,哈哈哈。”还想着亡羊补牢的樊凡正死命的想着补救。
“刚才你说什么!”强压下的声线中透着压抑不住的怒意,放置桌面上的茶盏应声而碎,四分五裂。
“我想起来我隔壁还有美人在等我,我就不便打扰阿离了,祝阿离今晚上玩得开心哈。”樊凡尴尬的掩饰住干笑,一溜烟的跑出了包厢内,仿佛身后有千万头饿狼在追赶。
紧闭的黄梨木雕花木门推开又合上,从飘进来的风中甚至还能听见不少令人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浪言秽语,连带着插在白瓷花瓶中的蔷薇花瓣都颤了三颤。
何当离在半开的窗边静坐了一会儿,抬头仰脖喝下杯中酒,这才将目光放在从进来后一直放下床帘的床铺。直觉得依那几人的尿性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有可能是噩梦,比如上一次打晕扔进去的裸女。
话虽如此,可还是抵挡不住好奇心掀开了遮挡住雕花大床妃色床帘。掀开的时候不止一次的猜测过他们说要给自己送的礼物是什么。
不过这一掀,倒是令她眉心跳了跳,亦连紧抿的唇角都露出了不可言喻的笑。
这次的礼物倒是送得很合她胃口吗。
百合缠枝雕花填漆床上,睡躺着一个清润如风,清风朗月之颜的青年,一头原先整齐束在白玉冠,外插一根青玉云簪的鸦青发丝此刻凌乱的披散而下。大红色的锦被衬得其人身肤染淡粉色,加上被送来之前误食了药,脸颊俩端泛着惑人的薄红之色,简直比之春日满枝盛放的桃夭还要清隽几分。
傍晚初见时,何当离就知道这小结巴长得好。何况现在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就像一只羊羔误入了狼窝来得令人口干舌燥,心底一股子邪火直窜。
她也是人,是人自然有七情六欲,而她一个俗人自然也不另外。
布满老茧的手抚摸着那张即使并迷晕了过去仍是不安的小结巴,见他睡着的时候甚至比醒时还要来得可人,何当离喉咙上下滚动,低头吃吃笑了声,眸色深沉。因紧张出了细汗的手颤抖着就要上去解看他衣领的一字扣,低下头就能嗅见染了自己梅花酒香的气息正在慢慢的将这好看小结巴给包围住了,她能感觉到自己胸腔内跳动的心就要跳出来。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偏偏溃散的理智又马上在一瞬间回笼,强迫的阻止了继续下去的兽刑,可谁他妈的怎么都不说。
他们竟然给她送了一个男人,还是一个被下了药的男人。
而那男人还是傍晚时分刚同她一块儿吃过饭的小结巴,那么现在倒是要选择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还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