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钱万金只觉一阵凉意涌上心头,又向四肢百骸蔓延,冲击着脑中血窍,仅剩的一点睡意也被冲散。
那倒地浑身淤血之人,正是陈云昭,钱万金想要大喊,但是他不能,他把陈云昭拖进了房屋,自己走了出去。
关上门,找了一些工具,将门口的以及院子里的血迹清理干净,又将作案的工具清理干净,这才转身推门进屋。
钱万金找来一些金疮药和酒,先是喝了一口酒,喷洒在陈云昭的伤口上,而后将金疮药敷了上去。
一阵忙活之后,钱万金看着躺在床上的陈云昭,凝眉思考着他得罪了什么人。
“千万斤,”陈云昭的声音有些虚弱,额头上有着密密麻麻的汗珠,“万花酿!”
钱万金回过神来,看着虚弱的陈云昭笑骂道“你说说你都这个样子了,你还想着喝酒?!”
话说着钱万金就用酒杯为陈云昭斟了一杯酒。
陈云昭在钱万金的帮助下坐起身来,笑着接过后者递来的酒杯畅饮起来。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呐,你说你一个书生到底怎么会被人追杀?”
“天妒英才,人又何尝不是呢!”陈云昭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再来一杯。”
又是一杯酒满上,钱万金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陈云昭聊着,可是就是没有问陈云昭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会受如此重的伤?
最后酒坛子空了,陈云昭喝红了脸,思绪却比平常更为清晰,脑子转的也比平常快了。
饮尽杯中最后一口酒,陈云昭笑望着钱万金问道“你就不好奇我的伤从哪里来,我的仇人是谁吗?”
“好奇,”钱万金认真真的点了点头,又认认真真的说道,“但是你是我兄弟,不管你得罪了谁,咱哥俩一起扛!”
陈云昭凝视了钱万金好一会儿,看的钱万金有些不自然,后者摸了摸自己胖乎乎的脸颊,不确定的问道“是我脸上有花,还是我变帅了?”
“啊哈哈哈,千万斤你学坏了!”陈云昭放下酒杯,畅怀的笑着,笑着笑着,脸色便沉了下去。
“是血刀门,”陈云昭摸着身上的伤口,眼神中有戾气闪过,“万金,我需要你帮我几件事。”
“你说!”钱万金没有问陈云昭让他做什么事情。
“帮我联系一个叫花子,名字叫萧秩,然后去给我找笔和纸来。”
“萧秩?”
“有问题吗?”
“前不久正好有个萧秩找我学经商,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人。”
“是他没错了!”
“你就这么肯定?不会认错人?”
“相信我的判断!”
“好,那我去给你拿纸笔墨来。”钱万金点了点头,转身出了房间。
钱万金把笔墨纸砚放在账房,柜台上也有一个,他从后门进入客栈,并没去拿柜台上的纸笔,而是轻手轻脚的上了楼。
“咚咚!”钱万金敲响了一间客房。
“嘎吱”一声门开了,一位睡眼朦胧的俊秀小伙子走了出来“谁啊……哈!”
“我!”钱万金矮小而肥胖的身体挤开了开门的人走了进去。
钱万金走到桌子旁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等到那人将房门关上之后,方才沉声道“说吧,你究竟是何人。”
那人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打着哈欠道“我是萧秩啊,钱老板你忘了吗?我是跟你学经商的学徒啊!”
“这些我会不知道吗?!”钱万金冷哼了一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杯中的茶水激荡出来。
萧秩被突然变脸的钱万金吓了一跳,那无辜的眼神中除了惊愕还是惊愕。
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要开口说什么,一时间二人大眼瞪小眼。
钱万金那如同河蚌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