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惨嘶鸣,上面的秋璎珞身体不能平衡,被另一个夏军的长枪刺中了腹部。
整个人也翻身下马。
蔡日鑫在那一瞬间,感觉大脑仿佛一片空白。
他本能挥出长枪,将向秋璎珞刺去的长枪震飞了出去,随即身体向下一俯,一把将秋璎珞抓了上来。
但是,趁他立上来的机会,两个夏军向他的腹部刺去,两支长枪刺中了他腹部的铠甲。
其中一支锋利的枪头从甲片的缝隙中刺进去,好在是有这身铠甲,刺得并不深。
蔡日鑫挥枪斩去,一只手将秋璎珞护住。
他便带着他的人,向前方义无反顾地冲去,打算从右边撕开一条道路冲出去。
蔡日鑫就像一支受伤的狮子,他一只手将那个娇柔的身子用全力护在胸口。
他的战马也不知受了多少处伤了,他的部将们也折损了只有十几个人了。
夏军的主力已经朝后面冲去,冲向宋军后面的队伍。
从高空俯瞰下去,宋军最前面已经彻底粉碎,无数人战死,后面的宋军依然在前赴后继!
右翼军的军都指挥使唐子介站在高坡上,他身后是他的直系精锐,他将一封信递给自己的亲从,并吩咐道“务必将此信交给吴帅!”
部将义薄云天道“老大!你先走,这里交给兄弟们!”
唐子介淡淡一笑,笑得有些悲壮“今天来了这里,便未曾打算活着离开!”
那亲从眼中有泪“卑职愿为将军挡千万刀剑!”
“军令如山!去见吴帅!”
那亲从鼻子一酸,皱起眉头,没有在说话,转身策马离去。
天空灰蒙蒙的,无数光束透过层云,打在宽阔的原野上,看起来却有些灰冷。
前锋军已经彻底崩溃,唐子介道“儿郎们!战死沙场是军人的荣誉!随本帅一道忠烈祠见!”
“吾皇万岁!”
后方的方阵开始在宽阔的原野上移动,两边的骑兵也如同两道铁叉,分别向夏军刺去。
蔡日鑫全身是血,他不停在原野上奔腾。
很快,战马也疲累了,瘫软在地上。
两个人都倒在地上。
蔡日鑫连忙抱起秋璎珞,他破烂的黑色的斗篷在寒风中飞舞。
他一只手搂住这个以前连正眼都不敢看一下的女子,看见她苍白的脸,看见她焦虑的目光。
她的嘴巴里有很多血,但她似乎并不在意,口中在不断喃喃“父……亲……父亲……”
因为级别的问题,她的护甲并没有蔡日鑫的精良,她的腹部正在流血,止不住!
蔡日鑫心如刀割“别说话!你会没事的!不要说话!你的父亲还活着,你先活下来……”
“父亲……父……亲还活着?”
蔡日鑫用力点头,眼泪被寒风吹得飞起来,又在空中冻结。
“活着……活着就太好……太好了……”
她脸上绽放出一丝笑容。
原来她也会笑。
蔡日鑫第一次看见她笑,就像一朵花儿绽放开,眼睛都弯成月牙。
“你……你叫什么名字?”
“蔡日鑫,我叫蔡日鑫!”
“谢谢……谢谢你救我出来,这一块玉佩送给你。”秋璎珞取下玉佩,她满手是血,血已经凝固,玉佩上也有很多血。
她有取出一张纸,那纸上全是血。
“我……我叫秋……璎珞,我……我半年前……托人在长安……长安的钱庄里存了一千贯……我已经活不了了,你将这一千贯取……取出来,这……这一千……贯都送……送给你,求求你帮我照顾我的父亲……这个……这个世界太凉薄,真心对他好的没有几个……谢谢你!你一定要……答应我……我把……钱全部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