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追上去又如何?不过是多了个摔得满身泥泞的结果,姜漓玥心里门路清,可一想到结果可能如此,却宁愿佯装不知这种结果。
云杉知晓此刻同她讲些切莫悲春伤秋的大道理定是毫无作用的,现下最主要的便是事事遵照她心意来:“好,听郡主的,改日等你身子好些了,我们便回京都,无论郡主想做什么,奴婢都陪着你。”
隔壁屋的妇人感知到争吵声,连忙披衣起身,行至屋外时却又忐忑片刻,半晌后才敲敲门:“你们二人还好么?衣裳若有不合适的记得同我说。”
云杉透过门上投射出的影子辨别门外确是妇人无疑后,才将门敞开,映入妇人眼帘的便是已换了衣裳的二人,云杉见妇人正打量着自身,连忙道谢:“多谢夫人今日相助,衣裳自是十分符合的,不过夫人有如此高的手艺,为何隐藏于山林之间?”
尤记在京都时,能排上榜的绣娘统共没几位,可其中并未有妇人的身影,何况那等绣娘大多替贵家做事,有些心思狭隘的自是不愿手艺假手于她人。
妇人心里却一下点破她的疑惑,面上一副和气模样:“那只能说追求不同,恰好我这人并未有如其他人那般的追求,所以便选择归隐在山林间,不过依我所见,山林间并未有何处不好,我能利用这一切织出好布圆我心愿不是最好的么?”
理倒却是这么个理,毕竟人人有自己的追求,云杉现下听了她的缘由,除了感激,难免有几分敬佩:“夫人果然并非常人,今日实在多谢你出手相助。”
“无妨无妨,不过小事一桩,不必记挂在心。”妇人睨了一眼面上已稍有些表情的姜漓玥,继而道:“姑娘是不是遭遇了什么变故?”
姜漓玥方才已特意收敛过心思,可现下竟表现的如此明显么?她不自觉用玉手抚了抚脸,面上是无尽的惋惜,其中夹杂着委屈,难免似带了哭腔:“夫人果然睿智,不过是我郎君不要我了,分明晨间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可他突然丢下我一个人走了,还说要纳妾。”
她越云淡风轻道出事实,妇人越能从她毫无涟漪的眼中瞧出端倪:“姑娘非常喜爱那位公子吧?姑娘的眼睛很特别,藏不住爱意,从你入屋起,只有方才的神情能称得上是灵动。”
人生最过缺憾的莫过于此,妇人到底经历过不少世事,斟酌半晌后实在忍不住打探了句:“不过若你不介意的话,不如同我说说那位公子往日是怎样的人?指不定我能听出些端倪来。”
妇人一眼确似有过经验的,可从前姜漓玥擅长将心思憋在心里头或同亲近之人说,至于同陌生人,这可还是第一次。
见姜漓玥面上似有不愿,妇人面上旋即笑开来,宽慰道:“姑娘不必着急,若是觉得不适合告诉我,那便藏在心里头吧,不过以姑娘的姿色来说,倒不知是哪个男人竟不识好歹。”
连初次相见的妇人都能说出如此解气的话,云杉如同出了口恶气,霎时同妇人站在同一战线:“就是就是,那男人当真是不识好歹,明明小姐也能凭自身才华自力更生,依我看,他的府邸还不如这山林里好。”
毕竟穆炎当真做出那档子不义之事,暂且不论是否有难言之隐,事实摆在眼前,姜漓玥再如何替他辩解不过显得更加苍白,她索性放弃挣扎,任由二人你来我往讨论。
待二人尽兴收尾后,姜漓玥凝立在二人身侧,倏地说道:“许久未曾用膳了,我想食些东西填填小腹。”
云杉对姜漓玥一向有求必应,听闻姜漓玥终是有了别的心思,一时欣喜地险些回不过神:“小姐你等着,我这久去给你做,对了夫人,您这里可能开灶?”
平日里妇人独居一人,自是大多靠自己烧饭,灶台用具自是一应俱全:“自是有的,毕竟我也要生活,总不可能每日靠野菜生活吧,膳房里头有食材,你看看你想做些什么,若缺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