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芽把手中的信递给月瑾。 月瑾打开来,洋洋洒洒数百字,最后几行写到 愿妻娘子相离之后, 重梳蝉鬓,美扫娥眉。 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 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韵之态。 解怨释结,更莫相憎;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这是……和离书?”月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殿下的手书,只要你愿意,在这儿签个字就自由了。” 月瑾摇摇头,把和离书丢入火炉中,看着它一点点的燃烧殆尽“我不会走的。” 她与谁两宽?又同谁欢喜? 更何况,她还有未完成的承诺呢。 另一边,淮醉被红杉挡在客房外。 “这位女侠,您不仅有着花容月貌,武功更是令在下十分佩服,不知能不能稍微通融通融?” 红杉不理会他的花言巧语,目不斜视果决地道“太子殿下说了不许任何人进,那就是,不!许!进!” 之前为了刺探月瑾一行,她愣是装了许久的哑女,如今倒也没必要装下去了。 “行吧。”淮醉一脸凄苦像,“可再怎么说,我也是太子殿下的旧友,女侠您这般对我不好吧?” 红杉白了她眼,抖了抖手中的鞭子,道“想进?” 淮醉点点头,期待地望着她。 红杉低头轻笑,扬起鞭子就朝淮醉抽过去,淮醉忙接连五个后翻惊险躲过。 “这么热情的嘛?”淮醉站稳后,正了正自己的发冠。 “为了送你进去啊。”红杉抚过长鞭,声音冰凉,“死了就不算人了吧。” 淮醉撇撇嘴,他见红杉真的起了杀心,讪讪道“女侠英勇,在下告辞。” 脚底抹油——遛了。 屋中的黎梁听到外面的喧杂声,神情紧张道“我是不是给你们惹麻烦了?” 萧永清拍了拍他的肩,安抚住他的清醒,道“是淮醉。” 萧永清瞧着低头坐在那的少年,仅半年的时光就磨去了眼前人身上的活力。此时他目光空洞,看起来只剩具躯壳了,全然找不到昔日的影子。 黎梁努力坐直的身体,道“少主,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他环顾四周,再次小心翼翼地确认“这儿真的安全吗?” “放心吧,门口有红杉守着,想从她那硬闯,成功率不高。”苏念道。 “我说这件事前,希望你们能做好心理准备。”黎梁顿了顿,“因为我得知的时候,也一下子接受不了。” 他深吸一口气道“当年所谓的平渊之乱——是假的。” 萧永清和苏念对视了眼,他们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出了震惊,不约而同地握住对方的手。 “我无意间截获了封送给恒城公的信,信上说如果恒城公不协助北漓的计划,就会把当年平渊的事情真相抖出来。” “那真相是什么?”苏念急切地问道,她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黎梁抱歉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具体细节。” “会查出来的,你别急。” 萧永清把另一只手覆在苏念手上,他手心的温暖让苏念稍稍安心了些。 终于要有结果了!可这么多年,真的还能查到真相吗? 萧永清看着苏念惨白的脸,道“要不你先去回去休息吧。” 苏念点点头,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慢慢出了门。 “嫂子没事吧?要不少主先去看看?”黎梁提议道。 “让她自己缓缓吧。”萧永清神色复杂,“终究是得面对的。” “嗯。”黎梁点点头接着道,“还有那本书,不是我截获的,是一僧人给我的。 “那时我体力不支倒在路边,他把我扶到间客栈,听说我要回云尧后,他就要我帮忙把那本书带回来。” “一个僧人?”萧永清显然不大相信。 “嗯,我当时也很奇怪,况且他的袈裟是白色的。” “对了。”黎梁补充道,“他还和我说,如果此书保不住那便毁了。” 苏念浑浑噩噩的出了门。 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把红杉吓了一跳,她却让红杉继续守在这儿,自己独自回去了。 从此处回院子的距离并不算远,可苏念却觉得格外漫长,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待真相大白的那刻。 半路遇上准备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