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请陛下开恩,就当今日民女不曾来过,准许民女出宫,今日之事,就当一场误会,民女懂得分寸和本分,以后也绝对不会再提!”
情真意切的说完,就又是郑重其事的重新磕了个头!
不过就是一招以退为进罢了!胡贵妃心里冷哼,却是完全的无可奈何。
事情都挑起来了,多少双眼睛盯着看着?现在就把她放出宫去,当没这回事?岂不成了笑话?如何服众?
现在真的是验血也不是,不验也不是,把整个北燕的朝廷都放在火上烤了……
武昙却觉得整个北燕的朝臣真是蠢啊!皇帝的血不能取,不是还有贵妃么?不是还有宁王么?这满殿的臣子们,怎么就跟进了死胡同一样,全都这么一副神气?
只不过因为有言在先说大胤不插手北燕皇族的家务事,该提醒的她已经借沉樱的口提醒了,她现在也不好再站出来出尔反尔的把萧樾的脸拖出来打……
正在闲的发慌。
对面一直隐形人一样的燕霖突然像是睡醒了一样沉吟了一声,抬头对皇帝说道;“父皇,儿臣身体不适,想先回去休息了,晚些时候再给您请安吧。”
他抖了抖袍子站起来。
胡贵妃心里咯噔一下——
她虽然不指望这个儿子能帮上什么忙,但怎么说都是血脉相连的亲儿子,燕霖坐在这里,多少能让她底气足一些。
现在燕霖突然说要走,她眼中瞬时闪过一丝的慌乱,连忙问道“怎么了?要不要宣太医?”
“不用!”燕霖平静的道,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从案后绕出来,“就是今天不得空歇午觉,有些疲累。”
皇帝却不知道是因为被胡贵妃抢白还是没太在意他的话,一时也没表态。
正在说话间,后殿里就埋头快步走进来几个小太监。
有人端着铜盆,有人拿着布巾。
走在最后的一个,手里端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两个彩釉的小瓷碗,和放在红布上的几根银针。
胡贵妃看见了,只当他是要劝皇帝取血,脸色不由的微微一变,刚要开口训斥,燕霖已经挽了袖子,先是慢条斯理的就着铜盆里的水净了手,然后拿帕子擦干。
最后面的小太监快步上前,他信手拈起一根针,扎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其中一个瓷碗里。
整个动作做下来,从容优雅,仿佛做的就像是他平时读书或者抚琴一样的雅事。
一开始朝臣们还不明所以,没明白这位殿下都要走了还在大殿当中当众净手是要作什么妖,直到燕霖将银针放回了托盘上,才渐渐地有人露出如梦初醒的表情来。
燕霖面上神情始终清冷,却压根就没管其他任何人的表情和反应,一边拿帕子擦着指头上的残血一边温文尔雅的说道“不是说只要是血亲就会相融吗?这点小事,儿臣和母妃都是可以替父皇分忧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小生病的缘故,燕霖其实很早慧,懂事的很早。
皇帝很疼惜他,即便知道他的身体不好,担不下江山的担子,也是从他很小的时候就经常接他过去带在身边,这样他跟着父皇的时间多了,便打小儿就跟胡贵妃之间不怎么亲近。
虽然他对皇帝也是这样一副若即若离彬彬有礼的态度,但这些年来胡贵妃却是但凡想起彼此间的母子关系心里就很不得劲儿。
她的这个儿子,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更别说是和她同仇敌忾的对抗何皇后和魏王府了。
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他这般站出来,和她站在了同一立场替她解围。
胡贵妃突然就红了眼眶。
旁边的何皇后更是始料未及,心跳都瞬间跟着停滞了半拍。
“娘娘!”唐嬷嬷眼睛一亮,已经示意内侍捧了铜盆上前给胡贵妃净手。
下面的风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