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看公文和燕北从南梁送回来的密信。
南梁那边的是一件大事,不仅需要能办事的人,还需要个关键时刻能当机立断拿主意的,萧樾不放心用别人,回程的路上就飞鸽传书把燕北调过去坐镇了。
雷鸣也是看变了天,不知道他几时能忙完,就先去后院找了件厚大氅过来。
刚回到院子里在门廊底下站好,青瓷便来了。
两人正嘀嘀咕咕的说这事儿,身后萧樾就开门出现在门口。
“王爷!”雷鸣连忙把手里的大氅拿过去给他披上。
萧樾一边随手整理,一边朝青瓷看过去一眼“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是武家又出什么事了?”
“武家还好,就是……”青瓷其实打从心底里还是有点怕萧樾的,下意识的回避他的视线,言简意赅的将事情说了。
不过就是一根发簪的事,就是有人要借此生事——
无非就是制造点流言蜚语、花边消息出来找找麻烦,只要他不计较,对武昙其实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只是么——
他虽不在乎外面的风评,可这种事要真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出去也是膈应。
萧樾的眸光微微一深,转而朝雷鸣看过去。
雷鸣连忙收摄心神,拱手道“是庆阳长公主府的人,他们府上的人之前属下在李家见过的,当时就是觉得那个小丫头的行径有点鬼祟,还叫人去跟了一路。当时他们的马车到了宫门,那位郡主身体不适,就又打道回府了,我的人尾随那小丫头,却发现郡主的马车特意在前面等着她,她上车之后,主仆一行就直接回长公主府了。”
黎薰儿那么骄纵的一个人,会体恤到特意停下马车去等一个掉队的下人?
萧樾沉吟一声,随后就轻声的笑了,口中玩味的念了一遍“庆阳长公主府……”
言罢,方才又重新对雷鸣道“叫马房把车拉出来吧。”
雷鸣一愣,不解的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萧樾裹着大氅款步下台阶“去定远侯府走一趟。”
侯府这边,因为变天了,武昙确实也不愿意动,青瓷走后她也没就是等着对方回来,喝完热汤漱了口就上床躺着了。
倒不是惦记那支发簪的事,而是默默地计算着她兄长大约的归期和武勋孟氏的那些烂账,琢磨着一时没有睡意……
青瓷就回来了。
“主子!”青瓷开门的时候带起了一阵风,冷飕飕的。
她一时没敢往里屋凑。
坐在外间榻上等她的杏子连忙把焐在手里的一个汤婆子塞给她,问道“怎么样?找着了么?”
里面武昙也爬了起来,坐在床上往外看。
青瓷手里捧着汤婆子,身上带了很重的寒气,不敢随便往里屋去,就叫杏子“快服侍主子更衣,王爷来了,叫主子出去说两句话。”
虽说这三更半夜的让自家小姐出去私会外男有失体统,但更有失体统的杏子也见过了,再加上那位晟王殿下一身的杀伐之气,她本能的就害怕……
于是也不敢多问,只赶紧从柜子里找了厚衣服出来。
武昙听说萧樾亲自来了,就心里有数,一边掀开被子下床,一边问青瓷“东西没找到?是已经出什么事了吗?”
青瓷走到火盆边转着圈把自己身上烤了一遍,这才进了里屋帮忙她收拾,一边道“那东西八成是被庆阳长公主府的人给拿了去,白天在宫门遇到的那个小丫头,当时我没多想,但雷鸣注意了,那是庆阳长公主府的人。”
“庆阳长公主府?”武昙略一思忖也就心里有数了。
且不说侯府跟长公主府的过节,单就冲着她上回在李家揭露黎薰儿丑事的那件事——
也够那母女俩记恨她的了。
只不过她离京有阵子了,回来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