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马上就扭曲变形,闷哼一声,捂着腹部半天没能直起腰来。
武昙给青瓷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退下。
青瓷还是有点不甘心,但是不敢不从,还是咬牙退到了一边。
曾文德缓了半天,呼吸都不太缓的过来,就只是捂着肚子,眼神阴鸷的死盯着武昙。
武昙迎着他这样的目光,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他的威胁一样,只就洋洋洒洒的笑了,感慨着道“你当我为什么要等到今天才来找你问话?我不妨实话告诉你,武勋也回京了,现在就跟我同一屋檐下住着,哪怕你能死咬着不说话,就单冲着他几次三番对我大哥下毒手的那些旧账……我一样叫他回不去!”
曾文德听了这话,就只当没听见。
钱妈妈却是急了。
可是她被蓝釉拉着,想上前又上不来,就急得不住“呜呜”的试图发声。
武昙侧目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警告“你不用急,还不到你说话的时候。”
言罢,她就再次将目光移回曾文德的脸上道“你现在还有胆气在这里跟我死扛,无非就是自觉是把所有的后路都安排好了,我也知道你不怕死,从被我按住的那天起你就豁出去了,可你豁得出去顶什么用?这天下再大,终究不是一个封闭的瓦罐套子,我想要找的人,就算你怎么藏也是藏不住的。南梁皇都三元巷里住着的是什么人?你不会不知道!”
曾文德一开始还硬气,可在武昙报出这个地名的时候,他眼中却是瞬间凶光暴涨,怒吼了一声就想扑过来“你……”
扯动绑缚在手脚上的铁链,整个石室里回荡着刺耳的魔音。
可那锁链的长度有限,曾文德张牙舞爪的扑腾到半路,就保持着那么一个饿虎扑食一样的姿势被制住在了半空。
武昙微微抬起下颚,再度迎上他的视线,挑眉道“对!你的家人,我找到他们了!当初你说你老父亲年迈,将妻子儿女全部打发回去替你尽孝了,这一走近十年,你以为天高路远,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而且也不会有人还人去查问他们的去去处,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既知道了你们主仆背后藏着的秘密,自然就有线索可供摸索搜寻的。你可以对你的主子尽忠,咬死了秘密不说,可我不信你能忠诚至此!”
武昙说着,就拍拍裙子站起来,也不在乎他那个凶狠到近乎要吃人的样子,就那么大大方方的走到他面前站定,然后抬起头来,势均力敌的再度迎上他的视线,一字一顿的道“你对武勋能有多忠诚?可以赔上你一家老小的性命,也要替他死守秘密吗?”
武昙自认为自己并不是有多么的算无遗策,只是在查到曾文德早就秘密将全家迁徙到了南梁之后她就看出来了——
这个人,至少还是很在意他自己的家人的。
他是武勋的心腹,那么武勋勾结南梁人的事他必然一清二楚,这件事万一一旦暴露,哪怕不是暴露,只是最后等到时机成熟,武勋联合南梁人攻打大胤——
大胤的皇帝震怒,届时便极有可能对他们的家人下手!
这是对叛将的惩罚!
所以,他提前就安排自己的家人搬去了南梁的皇都,对南梁来说,他跟武勋不管所谋之事是成是败,总归也是尽力了,就算他们最后有个万一没能达到预期的目的,南梁方面也没理由拿他的家人来泄愤……
原以为这样的安排,已经十分的周到了,谁曾想,大事还未举——
这个看似天真烂漫的二小姐居然就已经将他的后路整个给扒出来了。
曾文德的胸口起伏,眼睛里腥红一片,恶狠狠地盯着武昙,同她对峙。
武昙声音很轻的继续说道“通敌叛国……当诛九族!你会提前考量,将你的家人全都送出大胤安顿到南梁的皇都,这无可厚非,就算有朝一日不慎东窗事发了,大胤这边能不能摸到线索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