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得令,先一步转身就往跑。
方锦心中大喜,快走两步跟上去搀扶“奴婢叫人给娘娘传辇车……”
话音未落,不想那小太监才跑到门口,还不等出了院子,就被刚好赶过来的周太后给堵在了院子里。
“太皇太后吉祥!”因为险些撞到人,小太监吓得魂飞魄散,退后两步,连忙伏地磕头。
周太后面容冷肃,目不斜视的径直进了院子。
宫人们纷纷行礼。
这半年来她虽是主在宫里的,可几乎就是关在长宁宫里礼佛,轻易不露面的,这样骤然到访,姜太后始料未及,赶忙也是定了定神行礼“儿媳见过母后,这一大早的,天还没亮,母后怎么想到过来儿媳这里了?”
周太后不会是无故到访的,姜太后的脑子也不是完全不转的,想到了一种可能,神色就明显的透着几分戒备。
皇太后立在院子当中,冷冷的环视一眼四周,单刀直入的开口“哀家听闻皇帝昨夜出宫,一夜未归,现在礼部的已经在前朝三催四请了,这个当口,你不赶紧安排先关事宜,稳住人心,慌慌张张的是要去哪里?”
一提起萧昀,姜太后就有点崩溃的想要落泪,眼睛一红,哽咽了一下才强打着精神道“皇儿一直也没个下落,儿媳不能在这宫里干等着,要多带些人手过去寻他。”
“寻?”周太后面上表情并无半分变化的冷冷盯着她,“怎么个寻法?”
姜太后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周太后已经话锋一转,反问道“是要大张旗鼓,闹大尽人皆知我们大胤朝的皇帝丢了,天塌了吗?”
“母后……”姜太后觉得她这话十分不吉利,像是在咒自己儿子的,当即凄声叫嚷起来。
周太后的眸光冷厉,自旁边一扫。
原本还站着的宫人们就瞬间跪了一地。
周太后上前一步,目光逼视姜太后苍白的面孔道“今日是除夕,不仅是这胤京城内的百官百姓在盯着宫里,还有友邦和下面附属国和一干小部落前来朝贺的使者,这是个什么节骨眼?你不赶紧想办法稳定局面,还要到处去招摇吗?”
周太后虽然平时对人冷淡,可再怎么说,萧昀也是她嫡亲的长孙,就算没有自小看着长大,也有骨肉情分在的。
萧昀生死未卜,她自然不能完全的无动于衷。
可眼下的这个当口——
一旦这个消息散播出去,朝中动荡,百姓猜疑还是其次,尤其是周边那些国家和部落的使臣在京,难保不会叫他们生出趁火打劫的心思来。
姜太后被她噎了一下,却只觉得她是故意阻拦自己带人去搜救的,脸色变了几变之后,就也是脸一沉,冷声反驳道“母后惦记着那些外人,儿媳却只个俗人,身为人母,我只知道我的儿子身处险境,生死未卜。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母后是与他之间无甚情分,儿媳却不能将他置之不理。”
说着,就强势的绕开了周太后,继续往外走。
方锦快步跟上,与周太后错身而过的时候,拿眼角的余光偷偷的侧目瞄了眼。
周太后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表情,脊背笔直的立在那里,分毫未动,此刻便是微微闭了下眼,脸上略浮现出一抹失望之色,只是容色不变,下一刻,又再沉声呵道“给我把她拦下!”
她身后跟着一整队的宫人,立刻就有四个健硕的嬷嬷上前,拦住了姜太后的去路。
姜太后见她一心作梗,便更是气得狠了,胸口剧烈的起伏,脸色也长的痛皇,缓了片刻之后方才霍的一转身,声色俱厉的狠瞪着周太后的背影道“母后这是要阻止我去寻昀儿吗?再怎么样他也是与你一脉相承,你的亲孙子,儿媳如今也是给您留着情面呢,您却这样的私心用甚,是要儿媳与您撕破脸皮把事情都掰扯清楚吗?”
周太后为什么会对萧昀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