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件事。”萧樾更是速战速决,完全不跟他废话,“第一,是件私事。想必梁皇陛下已经有所耳闻,本王与定远侯武家的女儿定了婚约,如此一来,你南梁的太子殿下就是谋害了本王老丈人的元凶了……”
老皇帝听到这里,一个忍不住就听了笑话一样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说什么?”
他一直当这个萧樾是个人物的,现在这都扯的什么乱七八糟?萧昀派他来商议两国大事,他却三更半夜兴师动众的闯进自己的御书房来,一番大动干戈的铺垫之下……
居然——
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来翻那些老掉牙的旧账么?
萧樾面上却半点不见难堪,仍是神态自若道“抛开国师不论,严格清算下来,本王与贵国太子之间就所有私仇的。不过因为是陈年旧事了,本王也不想现在再拿这件旧事与梁皇陛下为难,但我愿意适可而止也是有条件的……本王不想看到再有任何人继续拿这件事做文章。梁太子府上收藏的那些旧信本王已经叫人亲自取回来了,但我想陛下手上应该也有吧,今日便跟陛下讨个面子,请您也一并归还,这样……这件私怨咱们之间就彼此揭过了。”
老皇帝盯着他,眼睛里又在往外射刀子,手握着座椅的把手,手背上青筋暴起。
萧樾说着,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紧跟着又道“哦,想起来了,还有本王先前扣留的梁皇陛下的那位信使洪大人,这一趟本王将他带过来了,明日一早便叫人归还。”
他被萧樾劫人劫信劫财物,那件事对老皇帝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可萧樾居然还当着他的面提?这就是赤裸裸在打他的脸。
老皇帝这辈子也没有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哪怕是受制于人也忍无可忍,当即狠狠的一挥手,将桌上一盆观赏用的小盆景扫到了地上,咬牙切齿的低吼“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外面的梁元旭听见里面砸东西的动静,但御书房太大,老皇帝又其声沙哑,他听不清说了什么,只知道老皇帝必然是在发脾气——
一时间就只觉得胆战心惊,却不能进去查看状况。
不过再转念一想——
老皇帝若是真被萧樾刺激气死了,于他而言反而事半功倍。
现在南梁朝中根本没人是他的对手,若是老皇帝不幸……
他立刻就可登基继位!
这么一想,反而顷刻间就激动起来,心绪越是难以平复,满怀了期待的竖着耳朵继续听里面的动静。
“本王说过了,是想与陛下你们父子化干戈为玉帛。”老皇帝发了脾气,萧樾却还是毫不介意的,紧跟着又是话锋一转,继续正色说道“还有第二件事,就是国事了。十六年前,贵国主动提出两国交好,并且派了使节往胤京求和,我朝陛下诚心相待,并且将备受宠爱的嫡公主许嫁,结果陛下你出尔反尔,原来求和是假,反而借着梁元轩出使大胤的机会往我朝中安插眼线,又同武勖建立盟约,时刻准备着背后捅刀子,这些年更是十分亏待本王的皇姐。这一次,已经是陛下你二度向我朝求和了,请恕本王和我朝陛下小人之心,这一次得需要陛下你拿出足够的诚意来,咱们之间方才可以有后话。善待本王皇姐,给予她应有的地位和尊荣,这是其一,另外……为表梁皇陛下你和贵国求和结交的诚意,本王目测贵国太子大限将至,那么陛下在近期之内就必得另立储君,本王回程的时候要带上这位新晋的太子殿下同往胤京,小住!”
“什么?”在他断言梁元轩命不久矣之时,老皇帝已经怒火攻心,再听到后面,就直接失控的拍案而起,难以置信道“你……你想要将我南梁的储君扣在胤京为质?”
往别国遣送质子,于任何一个君王来说,都是无能示弱的表现,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老皇帝的胸口起伏的厉害,仿佛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