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的。
燕廷瑞心里的火气一拱一拱的往上冒,却还不得不摆出一副好脾气“说了我们也是刚进来……”
他说着,就从怀里掏出自己晟王府的一块腰牌递给对方,索性进一步解释道“我家妹妹昨日于胤京街头遭遇歹人截杀,这案子据说也是落在你们京兆府衙门头上在查的,我是因为偶然听到风声说家妹的死可能是与这客栈里住着的这些混混有关,这才带人前来探看的,结果才刚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了,就算你们不来,我也已经准备叫手下去衙门报案了。”
但凡勋贵人家的物件,就算以前没见过,只从做工的精细程度上就能判断出个七八分。
而且能带着三四十的护卫好手出门的贵公子,在这胤京城内也不多见。
那衙役看过腰牌之后倒是信了他的身份,一边递还给他,一边已经挥挥手道“是北燕来的贵客,都把兵刃先收了吧。”
说着,随手又点了几个衙役“你们两个马上回府衙向府尹大人禀报此事,还有你们几个,去跟周遭居住的百姓打听一下具体情况,看看除了燕公子之外,方才可有人听见这院子里的动静或者看见了凶徒模样。”
“是!头儿!”众人收了刀,得了吩咐的几个人也纷纷领命去办事了。
燕廷瑞使了个眼色,他的那些侍卫就也自觉的收了佩剑。
那捕头却是谨慎起见,并不打算放他离开的,态度依旧是不卑不亢,但言语之间却相对的客气了几分,拱手道“燕公子,抱歉,卑职眼拙,没认出您来,我这边也是公事公办,有所冲撞,还请您多包涵。”
燕廷瑞压着脾气与他寒暄“不怪你,确实也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那捕头又再说道“不管怎样,这里的事,公子暂时身负嫌疑,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恕卑职不能放您离开,您看或者是您在这里等一等,等到府尹大人和府衙的仵作过来?还是劳您辛苦一趟,同卑职一道儿去往府衙当面和府尹大人说话?”
这个人,也算油盐不进了。
此言一出,燕廷瑞还没等说话,却是他的护卫先恼了,抢上前来一步怒喝道“你是听不懂人话吗?都说了我们也是刚到,此事与我们公子无关了。在你们进来之前,我们也不过才进这院子,前后也就说了句话的工夫,你去大门口随便揪一个看热闹的闲杂人等都能替我们作证。这里二十多个大活人,再怎么样我们也不可能毫无声息的就在眨眼的工夫里就把人全部给杀了吧?”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这里毕竟是案发现场。”那捕头脸色也跟着冷了三分,断是不肯松口的。
不管怎么说,这些人的嫌疑都是最大。
“你……”那护卫不忿,恼怒之下就要忍不住的上前与他动手,却被燕廷瑞不动声色的按住了手腕,“算了,既然赶上了,那便等一等吧,我也很好奇究竟是谁杀的他们。”
言罢,又再看向了那捕头道“我出门长久不归,家人难免是要惦记的,当是可以容我派人回去送个信的吧?”
这里三四十号人,并不在乎少那一两个的。
毕竟是北燕来的贵客,那捕头也不能完全不给他面子,当即就侧身让路“公子请便。”
“多谢。”燕廷瑞道了谢,就又收回目光对他那护卫道,“你回去将这里的情况跟祖父说明一下,让他不要担心,我要耽误些时候,晚点回去。”
这里的事,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笃定是有人设局要嫁祸给他了。
虽然暂时还无定论,但也必须提前就跟陈王通好气,让陈王那里有个应对的准备,以防万一。
他那个心腹侍卫也是跟了他多年的,自然明白他言语之间的暗示,于是就也不与衙门的人继续纠缠了,只拱手领命“是!”
转身离了客栈,策马直奔回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