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收摄心神,快走进了屋子。
自从武昙嫁过来之后,她犯懒,经常睡到日上三竿的起床,没事还喜欢窝在房里,萧樾于是就也不是很喜欢呆在前院的书房里,索性就叫人把隔壁那间屋子的墙壁打通,布置出一间小书房来。武昙平时吃吃喝喝或者看账本的时候都喜欢坐在窗前的美人榻上,他就坐在隔间的小书房里处理公文信件或者翻翻书,即使两人做的不是同一件事,也并时时刻刻的腻在一起,偶一抬头就能看见她,心里也总会多几分熨帖和满足。
武昙推开房门,一眼往内室来没瞧见萧樾,转头就见他起身从旁边小书房的案后走了出来。
“杏子说你找我?”武昙撇撇嘴,迎上去。
萧樾走到她面前,没说话,只是把捏在手里的一张纸条递给她“燕霖的飞鸽传书,刚收到,你看看吧。”
这时候,就算是快马加鞭,燕廷瑞也一定还没出大胤的国境。
可是这时候,燕霖的密信就到了?
武昙直觉上就感知到这上头写着的不会是什么好消息,就接过去狐疑的展开来看了,看过之后便是大为惊诧“自缢?”
何皇后死了?身边的心腹还全都殉主而去?
“按理说她被幽禁已经三年有余,就算想不开也不会到了这会儿才突然想不开。”萧樾道,面色也是少有的严肃,“虽然我已经第一时间传信给燕霖了,可还是晚了一步,燕霖收到信件只迟了一天,他收到本王信件之时,何氏身边那几个殉主的奴才已经被宫里依照惯例拖去了乱葬岗。他说他随后叫人去寻过,但尸首被野狗啃食,已经残缺不全,辨认不出了。”
“那位皇后娘娘死在这个节骨眼上,怎么都不可能只是巧合的。”如果说一开始她和萧樾还都只是猜测燕廷婷的事必然是同何皇后有关的,那么现在就等于变相得到了证实。
“何氏未被废后,即使被幽禁,被夺权,也到底是顶着一国之母的名分,她突然身亡,燕霖和北燕的老皇帝都没有掉以轻心,被发现之后就命人仔细查看了现场,”萧樾道,说着,又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即便是被杀,对方也是将一切都做的十分缜密周到了,现场完全没有留下有外人出没过的痕迹,尸体上也都没有额外的伤痕或者被强行杀死的蛛丝马迹。何氏穿着齐整之后,悬梁自尽,她身边的心腹嬷嬷服毒,两个大宫女,一个撞了桌角,一个拿刀刃刺死了自己。若真是人为,也只可能是有人先下了迷药,迷晕了她们主仆,然后在她们失去知觉之后逐一将人都做成了自戕的样子,伪造了现场的状况。”
因为何皇后和宁嬷嬷都明显是精心修饰过妆容和衣着之后才体体面面的走了,当时过去验尸的仵作和大理寺的官员就推断,应该是何皇后自缢,宁嬷嬷或是事后发现了追随,又或者是一早就知道,反正是在送走了何皇后之后,她也跟着自尽了。而那两个宫女则都死的比较随意,仵作便推断是听见了响动跑过去发现何皇后已死,然后惊惧慌乱之中就也胡乱的跟着殉了主……
总之现场有外人出现的痕迹被抹得干干净净,半点可供追查的线索也没有留下来。
纵然燕霖也不信何皇后的所谓“自缢”是个巧合,可是想要追查都完全没有线索跟进。
最后——
也为了不要再平地起风波了,就还是以自缢为名,息事宁人,给她办了身后事。
“你给燕霖的信,也是何皇后死去的次日才收到的,你给他去消息的时候,这边燕廷瑞的嫌疑还没洗清呢,你用的宋新渠道就已经是最快的了,何皇后那里不可能更早一步就知道这边的事情没成,”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变故,武昙只觉得荒唐可笑,忍不住就笑了一声出来,“她都不知道事败,就算说是畏罪自裁都解释不过。”
但是很显然,她死在这个时候,并且身边有嫌疑的宫女还都被毁尸灭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