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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昙也计算不出究竟过了多久,但总之出了这样大的事,陆启元速度很快的就带了太医过来,谨慎起见,还一气儿带了俩。
他到底常伴君侧的人,知道轻重,过去找太医的时候就只说是叫人过来给梁帝诊平安脉的。
两个太医埋头快步进殿,一眼看见坐在案后表情阴郁的梁帝,跪下就磕头“微臣……”
梁帝此时早就没了耐性,没等他们说完就直接一抬手。
他现在年迈体衰,经常会有些头疼脑热的毛病,两个太医都习以为常,见他抬手,其中比较年长的段太医就仓促的爬起来,赶着要去接他的手腕诊脉,却没等靠近就被他避开了。
“去验一验那碗里的药。”梁帝冷声吩咐。
段太医的手僵在半空,怔了一怔,然后循着他的视线缓缓转头。
心里生疑,却也没工夫揣度圣意“是!”答应了一声就转而跪下去查看药碗里的汤药。
好在是地毯厚实,药碗并不曾摔碎,药洒了一些,还留了小半碗,就是洒出来的那些也浸在了地毯上,想验也能验。
此时汤药自然已经冷透了,段太医小心翼翼的捧起那小半碗药,先是嗅了嗅,辨别成分,然后就打开要想去找工具。
跟着他一起过来的另一位太医不等吩咐也赶忙凑过来帮忙。
两人都是太医院里的老资格了,燕北是因为常年在军中,又经常研究一些草药和毒药,所以对药味的刺激格外敏锐,而这两位太医则是捧着药碗一琢磨,脸色就已经变了,后面就更是一声不吭,动作慎之又慎的忙活起来。
梁帝只看他二人的反应,脸色就又跟着阴沉了几度。
陆启元瞧着他几乎能滴出水来的一张脸,心有所感,就又匆忙的转身出去了。
武昙和燕北全程没掺合,只是站在边上旁观。
两个太医将药碗的药仔细验过之后,已经是冷汗涔涔,面如死灰,面对面的跪着,仿佛是十分难以启齿的样子,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样。
梁帝用力的闭了下眼,攥着拳头隐忍情绪,然后沉声呵斥“有话说话,都哑巴了么?”
“这……”到底还是年纪更长的段太医转身爬过来,双手将一根透着乌黑的银针举过头顶,颤声开口“回禀陛下,这……这汤药里混入了几味药性很烈的毒物,有的能与银针起反应,有的不能……总之,总只……”
这药他们闻味道就能辨认,就是梁帝现在每天喝的用来调理身体的药方。
现在这药碗里混了剧毒……
纵然事情和他们无关,两个太医也被吓得不轻,身上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说话更是舌头打结。
恰在此时,陆启元已经去旁边的院子里把煎药的那个太医还有送药过来的宫女都带了过来。
两人刚前脚跨进门看,听见这消息简直有如晴天霹雳,当场也都软倒在地,惊呼“冤枉!奴婢微臣冤枉啊!”
说话间,眼泪鼻涕就流了一脸。
梁帝目光沉沉的盯着段太医手上的银针。
陆启元的脸色也着实算不上好看,忍着想要发抖的手咬牙上前,将刚才搜罗到的药渣也递给段太医二人“这是今天给陛下煎药的药渣,劳二位太医也一并验了吧。”
“是!”段太医惶惶的双手接过,另一个太医也爬过来,两人打开牛皮纸包,扒拉着一样一样的辨别药材。
陆启元斜睨一眼跪在地上的那个煎药的太医和送药的宫女,走近梁帝面前低声的道“煎药全过程都有一群人盯着,而从隔壁过来这里就几步路,院子里也是几十上百号人,煎药和送药的过程应该都不会出问题。这两人身上和他们适才活动过的地方奴才都已经搜过了,也没发现有什么脏东西。”
最主要的是药端过来之后还有人当面试过了。
试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