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来。
而萧昀——
他昨天醉酒,本来就还没缓过来,今天又强撑着去上朝,去和南梁的使臣周旋,再被姜太后这么折腾了一场,已然精疲力竭,在萧樾和武昙面前他不愿意服软,还能强撑着,等到对方一走,他立刻就泄了气,颓废的扶着椅子坐下了,脸色疲惫,手撑着额头,头痛不已。
姜太后回过头来看见他这个样子,刚才被萧樾夫妻压制她憋了一肚子气,此刻就全面爆发,也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恨铁不成钢的开始数落“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定远侯府通敌叛国!这样大的一项罪名别说是对着武家发难足够了,利用的好,就连萧樾都能一起扯进来。那个萧樾,以前都姑且没把你父皇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你,这样的机会你不把握,就这么放过了他们,你这皇位到底还想不想要了?”
萧昀本来就已经筋疲力尽,她不说话还好,她声音尖锐这么一聒噪,就更是觉得脑袋疼得快炸掉了,太阳穴的青筋都忍不住的往外跳。
可这个人毕竟是她母后!
他强忍着不适抬起眼睛看向对面义愤填膺的姜太后,脊背却没有余力跟着一次挺直了。
他看着姜太后,眼神里也满是疲惫,牵动唇角苦涩出声“母后你明知道皇叔的存在早就压得朕几乎喘不过气来了又为什么不能体谅,非要多此一举的闹了今天这一出?”
姜太后被他问哑了。
听着这满是责难的话语,瞪着眼愣了半晌。
然后再下一刻,突然就爆发了。
她蹭的又弹跳起来,气得脸色涨红,指着萧昀怒不可遏的质问“你这在在怪哀家吗?要不是为了你,哀家何至于要出面做这些?我如何不知道你的难处,你却明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不妙还不收收心,好好想法子应对萧樾吗?现在你却反而过来指责哀家给你添麻烦了吗?你以为是哀家想要这样做的吗?我这还不全是为了你!昨天德阳究竟是怎么死的?刚才哀家是顾着你的颜面才没当众将事情说破,你就当哀家不知道吗?说什么是无凭无据才无法追究处置,你分明就是为了武家那个丫头才妥协退让的。昨天德阳去找你,你为了替那个丫头,替那个武家遮丑,居然下手把她给杀了?”
萧昀的这般取舍,确实把她吓着了,她才会彻夜难眠,以至于从那个叫拂晓的宫女旁敲侧击的暗示里想到了一劳永逸的方法——
锄掉武昙!
姜太后越说越激动,然后两步绕过去冲到萧昀面前,双手狠抓着他的肩膀,逼视他的眼睛痛苦的质问“昀儿!你到底怎么了?武家那个丫头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会让你为了她退让到这个地步?你能有今天,能坐在这个位子上已经颇多不易了,那个丫头她没安好心!说什么定远侯府是忠臣良将,他们要真是重臣,出了那么大的岔子,就瞒天过海的将事情捂住了不提?他们哪有将你这个皇帝看在眼里?还有武家那个丫头,她现在跟萧樾是一伙的了,你却还为了她在这里妥协让步,当心她再次把你坑得更厉害。”
一个萧樾已经是他们母子莫大的威胁了,现在还出了个武昙拖儿子的后腿,也难怪姜太后会恼羞成怒忍无可忍。
萧昀现在却是最见不得有人提武昙的事。
昨天夜里他才下定了决心把那段过往抛开,那有多艰难,难到他一直到了这会儿都浑浑噩噩的没有缓过来。
现在姜太后的这番话,简直就是在他伤口上撒盐。
他眼底现出挣扎之色,若是换个人,他早翻脸了,这时候却只是轻轻的拂开姜太后的手,违心的摇头劝诫“母后你多想了,朕会处置德阳是因为她受人蛊惑,心性已经坏了,留着她迟早会惹出祸事来。而至于定远侯府……确实口说无凭,就算那都是真的又怎么样?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湮灭了,边城武青林夺回来了,南梁也被打怕了,眼前的局势于朕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