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芸喝酒时的样子就像个混不吝,一只脚踩在成箱的老烧刀上,身子前躬,双眼逼视周栋,充满了压迫感。
嘴角边噙着淡淡的笑意,仓芸再次将两个酒瓶子从手中放下,她的面前已经堆放了足足六个酒瓶,三白三啤灌下肚去,脸上连半点酒意都没有,冲着周栋一笑:“三十三秒,速度还是慢了些,见笑,见笑。”
“嗯,是慢了些,要照你这个速度喝下去,这房间里的酒什么时候才能喝光啊?”
周栋扫视了一眼仓燕山的这个房间,发现光是六十五度的老烧刀就有足足二十多箱、二十斤装的花雕还有个五六坛、啤酒更是不计其数,都是塑料膜包装的京都大绿棒子,就这种绿棒子酒精含量也有十度左右,而且上头极快,比很多红酒都坑人。
瞥了一眼仓芸,周栋往桌子上摆放了白啤各九瓶:“三倍陪你这一轮,应该是十八瓶没错吧?”
说着就要开喝。
仓芸却是冷笑一声:“慢,我可没说要你三倍陪我。
小朋友,姐姐我三岁就认识酒杯了,从那一天开始,就没被人让过酒!
说到喝酒,从来只有人怕我,没有人让过我,
因为但凡敢让我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住进了医院,打着吊水还得被护士嫌弃,简直就是人生阴影!
你让我的酒?我没听错吧?”
“不让就不让呗,仓师傅是讲究人啊。”
周栋拿起两瓶酒灌进肚,接着又打开两瓶:“仓老哥,这种京都绿棒子很不错啊,我其实有个建议,这次的国·宴用酒应该加上这种啤酒......
仓老哥,你是什么时候把酒运进来的,这都能过得了安保?还是说你们酒务组的有特权,安保人员无条件放行?”
说着笑着,六瓶酒便已经下了肚,跟仓芸一样,也是面不改色,连酒嗝儿都没打一个。
这会儿先前醉倒的四位酿酒师兼陪酒员也相继醒了过来,确实都是酒桌上的大魔王,这帮家伙是一个比一个更变·态,虽说刚才喝猛了些没绷住,可只要给他们些时间,就是比普通人能更快恢复过来。
四个家伙和仓燕山一样,一面拿玻璃杯倒了绿棒子慢慢喝着,一面慢悠悠地吃着花生米、猪头肉什么的,
这叫‘以酒醒酒’,老酒鬼们都知道,喝多了千万别躺下,人一旦平躺了,本来不吐也得吐,也不要喝什么醒酒汤,那些玩意儿都是坑爹的;最好用的解酒办法就是喝点度数低的酒,黄酒啤酒都行,在酒鬼中这有个术语,叫做‘喝多了投一投’。
五个老酒鬼一面喝着慢酒,一面看周栋跟仓芸拼酒,
果然是酒场最怕三种人,后生、女人跟领·导,后者是他敢灌你,你却不敢灌他,前两者是一旦开灌基本最后倒的就是你。
今天可是火星撞上了地球,‘后生’跟‘女人’碰上了,不知最后是你弄倒了我?还是我弄倒了你?
有戏啊!看戏看戏......五个刚才还斗酒斗到眼红上头的家伙这会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同时变身为了吃瓜群众。
一人六瓶白酒和啤酒其实不算什么,五个老酒鬼要不是这会儿喝多了,个个都能做到,也就是感觉两人喝得挺快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可接下来的一幕就他们看傻了眼。
“小朋友,也是有酒路的人啊?”
仓芸轻轻拨弄了下右耳旁垂下的一缕头发,四十多的老女人忽然像个小姑娘般轻轻笑起来:“要不换个比法,这样太慢了。”
“好啊,我也正有这个想法。”
周栋此刻是精神百倍,自从拥有了酒神之体,自己就没试过这样喝酒,其实不是不能喝,主要是没有爱喝酒的习惯,今天才知道,喝酒原来是如此快乐的事情,尤其对自己来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