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医院。
一楼的水榭旁。
覃牧站在叶老爷子面前,听着他说着对墨家的歉意。
他淡淡地说,“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修尘和然然更是宽容大度的人,他们只想要陌陌幸福,其他的,都没有太在意,您也不必再自责。”
“阿牧,时栋梁和时栋平被执行死刑之前,你见过他们吗?”
话题一转,叶老爷子问覃牧。
那时候他昏迷着,并不知道。
提到那两个人,覃牧面色变了变,即便这么多年过去,心里还是无法平静。
“见过,时栋平亲口承认,安琳是他害死的。”
覃牧见时栋平,是在他被执行死刑的两天前,他去了牢房,问他当年为什么要害死安琳。
他永远记得时栋平那嚣张的笑,他说,“覃牧,我要是不告诉你,你就永远都不会知道安琳是怎么死的。”
覃牧把时栋平狠狠地打了一顿。
打得他半死的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他才说出实情,说他怀疑安琳知道了他和孙国涛的秘密。
怀疑?
覃牧气得脸色发白。
时栋梁那个卑鄙的混蛋,他竟然只是怀疑。
n市,杀了安琳。
从医院出来,覃牧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帝都的老街,一家老咖啡馆,一个人点了两杯咖啡,坐在临窗位置,仔细的往对面的咖啡里加糖,搅拌。
不远处的柜台后面,老板娘对于覃牧的这种行为早习以为常,只是轻轻摇头,如今这么专情的男人,几乎都绝种了。
这里,有覃牧和安琳年少时的回忆。
结婚后他们每次回帝都,安琳都喜欢拉着他到这里来喝咖啡,她心情好的时候,会告诉他她当年是如何喜欢他的。
覃牧听着安琳讲他们年少的故事,许多他都不记得。
并非记忆不好,而是他那时对安琳不曾动心,所以不记得,安琳因为喜欢着他,记得和他在一起的所有事。
可现在,他咽下嘴里苦涩的咖啡,却记得她那些年讲过的第一句话,每一个字,甚至,连她的表情,语气,都记得清清楚楚。
垂眸,视线落在对面空荡的位置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安琳,好久没回来,好久没来这里喝咖啡,你不尝尝味道怎样吗?”
“时间过得真快,你离开都这么多年了,我一个人喝咖啡都喝了这么多次了。”
他盯着空荡的位置看得入神,耳边她的声音或温柔,或明媚的从遥远的时空传来,“阿牧,以后我们每次回来都来这里喝咖啡好不好?”
“每次都来?”
“嗯,我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咖啡,喜欢在这里跟你过二人世界啊。”
“我们在哪里都是过二人世界,清晴被梓奕那小子抢走了,我们想不过二人世界都难。”
“不一样,反正我就喜欢这里,我悄悄告诉你,我就是在这里喜欢上你的,你不许告诉别人。”
一杯咖啡不知不觉地就没有了。
覃牧眼底有着难以平静的情绪,他伸手拿过安琳那杯还没喝过的咖啡尝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弧度。
“安琳,还是你聪明,知道多加糖,好像没那么苦。”
放下咖啡,抬眼看向玻璃窗外,覃牧忽然脸色大变地腾然起身,不顾还没付钱便跑出咖啡馆。
“哎……先生……”
新来的服务员不认识覃牧,见他没付钱就急忙的跑掉,她着急的喊。
“小琳,别叫了,覃先生不会赖帐的。”
老板娘抬头阻止服务员,又好奇地朝门口看去一眼,除了看见覃牧的背影正好消失在门口之外。
没有任何的不同。
覃牧追出咖啡馆,急切地喊了声,“安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