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当上皇帝,却发现想像也只能是想像,坐上这位置之后,不仅要一日一朝,听着文武百官的碎碎念,还得装出高兴的样子,稍有分心便会被言官指责,心中憋着一肚子火气,却又无处发泄,不止如此,他还需要起早贪黑批奏奏折,每日可达上千本,就算像他刚才这般只是粗略看过一眼,上千本下来也得耗费几个时辰。
做皇帝,不大容易。
李世昌低着头不去看木华先生,哪怕他现如今作为皇帝,对木华先生也是有着惧怕,他知道自己这皇帝位置是从何而来,能不能继续坐下去,不是看他如何在皇帝位置上如何做,而是看这位先生的意思。
他这个皇帝,说的好是一国之主,说不好则是一个傀儡。
木华先生从案上拾起一只毛笔,将那六本奏折逐一铺开一一批改,改完之后则让皇帝好好看着。
李世昌轻声道“多谢先生教诲,学生感激不尽。”
木华先生嗯了一声,将毛笔递给李世民,带着苏长景走出大殿。
李世昌手中握着沾满朱砂红墨的毛笔,低头看着奏折,迟迟不肯下笔,等到他放下毛笔抬起头时,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挥袖扫下案上奏折。
在这座空旷的大殿上,来回踱步,不时踢翻几个摆设。
等到没有东西可下手时,他站在桌前,看着地上一片狼藉,低声吼道“朕!是皇帝,是庆元天下之主……”
殿外,木华先生伸手摘下一枝种在殿外的桂花,放在鼻尖闻了闻,随后轻轻叹息。
苏长景有些不解,问是为何,而木华先生则轻声道“未经历风雪磨砺,现如今还带着稚嫩,与预想中有些差别。”
苏长景心思细腻,很快就明白其中意思,他轻声道“先生,陛下毕竟是少年人……”
话未说完,便被木华先生笑着打断。
“那便等他长大,不过是多等些时日。”
苏长景无言,只是也伸手摘了一只桂花,同样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等他抬头看一向木华先生时,便发现两人已经离得有些远了,他将桂花枝轻轻抛下,向着木华先生小跑而去。
先生,等等学生。
——
庆元边境山河关。
因为李世昌下达的诏令,边境四处严禁,无论是否庆元子民,是否有皇命在身,皆不可离开山河关。
在其中一处门外种着青松的客栈,里面满满当当坐着许多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尽数都带着剑。
要是有其余客人从外面进来,绝对会大吃一惊,里面的剑客竟然有一百位之多。
白老正在给受伤的剑客包扎,顾铁就站在他旁边,神色阴沉。
从剑宗山脚下离开之后,本来有四百多人的剑客,因为连番的追捕与厮杀,人员剧烈缩水,现如今只剩下这一百突破重重围杀,逃到这山河关来,想要从此离开庆元逃到与之较远的风国。
风国是个小国,江湖之风极重,因此三教修士也不重视,而之所以会选择风国,则是其中的皇帝姓邓,是邓春瑶的侄子。
他们本是想着在昨夜离开山河关,连路线都已经规划好,可是那守门的将领据城门而守,辅以弓箭骑兵,硬生生将他们拦在这里,现如今他们是出也出不去,逃也逃不得,要是等到后续官兵到来,便会被一锅端,故现如今这情况很是危急。
顾铁来回走动一阵子后,猛然停下,举起手中名叫做巨木的门板大剑,咬呀道“白老,不如我们跟他拼了,再在这里待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白老用白布紧紧裹住敷了药的伤口,打上结后,平静道“拼?如何去拼,守城刀兵三千人,而我们只有一百之数,尽管你我是剑修,就以一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