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望着一脸慈祥笑意的老先生,很是不解,据而所知,这位先生只是个普通人,哪里会懂什么修行,更不用说帮她选一条道路了。
老先生站在这座许多年之后重新踏入的许府中,不由感慨万千,但他还是明白自己来这里的原因,因此便收起思绪,轻声道:“其实不管是哪一条道路,都差不了多少,最终指向的还是圣人,就好比去大周皇都,从景安镇出发,可以骑马,可以走路,可以坐船,都是不同道路,但最后到达的都是那座地方,你现在不知道选什么道路,就是不知道哪个更快一些,所以才迷惑,这也是老夫来此的原因。”
阿南看着逐渐严肃的老先生,俏皮吐了吐舌头,然后才说道:“那哪一条路可以更快一些?”
老先生哈哈大笑,极认真的说道:“骑马或许会遇到路难,走路或许会遇到劫匪,而坐船则有可能遇上水灾,哪一条路更快,这问题自从三教创立以来,便一直有着争论,可到现如今,谁也说服不了谁,甚至有不少为此而大打出手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回答,但你现在既然问了我,那我便告诉你,儒教更快一些,至于为何,那我能告诉你便只有一句话,因为老夫是儒教弟子,而你是我学生,学的都是儒教圣人之言。”
说到这里,这位老先生已经是兴致盎然,满脸通红。
在他看来,阿南是跟着他读书,算是他的弟子学生,而他则是儒教学子,这一来二去,阿南便也是等同于儒教学子,自然是要走儒教的修行道路。
至于其余两道,不走也罢。
阿南在听完这番话之后沉默许久,而她在沉默中也做出了抉择,最终还是拿起那本白色的修行功法。
是儒教的。
正如同老先生所说那般,她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是学着儒教道理,自然是要走儒教道路。
在选择完修行道路之后,接下来要做的自然是修行,一般来说初次修行则需要一个引路名师,这样可以少走许多弯路。
许百川修炼的是剑道,是不与三教相交的另外一条崎岖小路,因此他所会的道路教不了阿南。
而老先生只是一个普通读书人,虽然对儒家道路有些了解,但对修行却只是在理论之上,没有亲身体会过,因此也教不了阿南,能做的只是讲些道理,希望阿南能够就此开悟。
只是修行哪有这么容易的,当初许百川跨入第一境界的时候足足用了几个月的光景,这还是在当时有着剑仙残魂的秋风助力下才会走这么快,与他相比,虽说阿南天资不差,修行的会快一些,但也不会太快,起码也要四五月的光景,若是真的今天看了明天就跨入境界,那就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圣人转世,有着第一天才的名头,要不然怎么会修行的这么快。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阿南每日里都是抱着那本修行功法在沉思苦练,因此连学堂那边都没有去了,索性老先生知道是何种原因,便提出上门来教导。
许百川同意了,于是老先生除去教导学生的必要时间之外,剩余的时光都是待在这里,满心都是想着作为他弟子的阿南能够成为修行者,算是满足他没有踏上修行道路的心愿。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下去。
很快便到了立冬。
说了也巧,说是立冬,便当真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不算怎样寒冷,确实十分应景。
于是趁着这难得的好时节,阿南给自己放了半天的假,反正修炼也不是这一时半会就能成的,少个半天没多大事情。
许百川与老先生分对坐在一张放在走廊上的桌子边,看着趁着这场雪玩得很欢快的阿南,两人脸上各自露出笑意。
许百川手中端着一碗温热黄酒,一口饮下,很快就有热流从小腹中往四肢散开,轻轻叹出一口白气,觉得很是惬意。
老先生手中端着的也是温热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