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阀,明伦堂。
崔平之也在向父亲禀报刚刚得知的情况。
“也不知为何会这么巧,夏侯霸昨天晚上,居然也亲自去陆阀提亲,据说也已经跟陆信换了庚帖。”
崔晏把玩着手中红纸写就的庚帖,上头是陆云、陆信、陆向三人的名讳籍贯,以及陆云的生辰八字。好一会儿,他才无趣的将那庚帖往几上一丢,恹恹道
“唉,夏侯阀吃相越来越难看了,真要把天下的好事都占尽了才高兴?”
“是啊。这事儿弄得咱们进退两难,怕要让人说闲话了。”崔平之愤愤道“要是依着我,就跟他们扛!大家一样换了庚帖,凭什么就要咱们让?”
“人家不还没说让咱们退吗?”崔晏轻抚着修建整齐的鬓发,苦笑道“咱们自己就退了,还真是乖巧伶俐呢。”
“那就等夏侯霸发话?”
“那老东西既要面子又要里子,才不会吭声呢,他非得要咱们自己把事儿办妥了,才会说几句假惺惺的场面话。”崔晏脸上浮现出淡淡的讥讽。
“那就只有让陆阀开这个口了。”崔平之苦笑道。
“也只能这样了,死道友不死贫道,这脸还是让陆阀去丢吧。”崔晏微微点头道“再说了,跟夏侯阀结了亲,好处大大的,损些颜面也是情理之中。”
阀主父子俩正在说话,外头响起崔晏管家的声音“公爷,老夫人有请。”
“知道了。”崔晏应一声,却不动弹。
那管家见崔晏没有马上回转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又禀道“老夫人说,请公爷赶紧回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唉,好吧。”崔晏这才点点头,在儿子的搀扶下,起身出了明伦堂,往后院自己的住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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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花厅,崔晏就看到崔宁儿两眼红肿的跪在地上,崔夫人也在一旁抹泪,自己的老妻坐在那里则长吁短叹,一副无可奈何的架势。
“这是唱的哪一出?”见事关孙女,崔晏挥挥手,让崔平之这个当叔叔的先出去。
待崔平之出去,崔夫人便向崔晏哭道“听说父亲要跟陆阀退婚?”
“就为这事儿把我叫回来?”崔晏不悦的看了老妻一眼,闷声道“不要听风就是雨,这个婚我们崔阀是不会退的,要退也是姓陆的退。”
“姓陆的也不能退!”老夫人顿足道“这个婚,他们要是敢退,老身就跟他们拼了!”她年轻时曾带过兵、打过仗,自然要比寻常的贵妇人彪悍多了
“你这是哪来的拧劲儿?”崔晏微微皱眉道“莫非人家陆阀要退婚,老夫还得陪你打上门去不成?”
“当然了!”老夫人指着跪在地上的崔宁儿道“不然我这好好的孙女,不就白让陆家那小子欺负了吗?”
“你说什么?!”崔晏闻言一下子变了脸色,瞪大眼看着楚楚可怜的崔宁儿,厉声问道“果有此事?”
“嗯。”崔宁儿一脸羞惧,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崔晏上前,扬手就要打崔宁儿。“我崔阀没有你这样伤风败俗的女子!”
老夫人忙伸手护住孙女,瞪一眼崔晏道“没问明白什么事,就要打孩子?我可不依!”
老夫人和崔夫人一样,都是裴阀的女儿,论起娘家来还是姑侄,自然对她母女溺爱非常。
“那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崔晏黑着脸,冷冷看着崔宁儿。
“就在昨晚……”崔宁儿带着哭腔,将自己昨晚遇到不省人事的陆云,觉着身为未婚妻不好丢下他不管,便带他去醒酒,谁知陆云着了谢添的道,居然在药物的支配下,将自己强占的经过,言简意赅的讲给崔晏听。
“老爷,宁儿这事儿上可没什么过错,就算那陆云也是情有可原,都是那杀千刀的姓谢的造的孽!”老夫人恨恨道“若非此事不宜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