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四人出来祠堂大门,陆林便迫不及待的将盘中胙肉吃了下去。
“你怎么这么没规矩?这是要回家才能吃的。”陆松拍了陆林肚子一下。
“饿死我了啊。”陆林苦笑着擦一把嘴道“祖宗们看儿孙吃得香,应该高兴才对,不会生气的。”
“哈哈,那你连我这份也吃了吧。”陆云将自己那盘胙肉递给了陆林。
“这不好吧?”陆林迟疑了一下。胙肉可以说是祖宗的赐福,谁都愿意讨这个彩头,哪有让给别人的道理。
“吃吧,祖宗看着我们兄弟友爱,应该更高兴才是。”陆云却不以为意的笑笑。其实因为他是皇甫家的儿孙,不想吃陆阀的胙肉罢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陆林喜滋滋接过来,拿在手里啃一口道“方才那块太小,我都没尝出味来。”
“留点肚子啊,悦仙楼还去不去了?”陆松瞪大眼,看着陆林将偌大的一块胙肉,三两口又下了肚。
“这才哪到哪,不过是点心了一下。”陆林将油滋滋的手往陆松肩上一搭道“走,这就去。”
“滚,少拿我当抹布……”陆松拍掉陆松的手,两人笑闹成一团。
“你们去吧,我就算了。”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陆柏却站住了脚。
“想要逃跑?没门!”陆松三人其实早看到他神情郁郁的样子。陆云和陆松一左一右,揽住了他的肩膀,不由分说,架着陆柏就往外走。“今天非灌你个不省人事才行。”
“你们,你们,唉……”陆柏挣脱不得,只能无奈的被拉去了悦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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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却说陆尚在陆修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当他终于坐在熟悉的软榻上,感受着室内暖洋洋的温度,老阀主闭上眼长出口气,真有恍若隔世之感。
陆修接过侍女奉上的汤盅,轻轻挥了挥手。侍女便悄然退下,掩上了书房的屋门。
“真险啊,今个……”陆尚仰面看着房顶的莲花藻井,心有余悸道“老夫都以为,这关要过不去了。”
“父亲,喝点参汤暖暖身子吧。”陆修将汤盅递到陆尚面前。
陆尚接过来,掀开盅盖,轻轻摇着头,吹着里头的热气。他心头大石落地,神态说不出的轻松。
“父亲,”见陆尚心情大好,陆修终于有机会问出,一直憋在他心里的那个疑问了。“那份保书,当时是我交给父亲的,但我记得清清楚楚,上头并没有大长老的印章啊?”
“那是我自己印上去的。”只见陆尚神情平静的淡淡说道“既然白猿社说,陆俭的管事给他们看过大长老的印,那陆问本人也不敢说,这印到底在不在纸上了。”
“是这样啊?”陆修恍然大悟。当初他认为拿出这份保书,完可以坐实陆俭的罪名,把事情办得毫无争议。可父亲却坚持引而不发,只让人在还没有铁证如山的情况下,强行仓促去拿陆俭。结果引出那么多事端,还让大长老借机攻讦陆信了许久。
原来父亲是等着今天用啊。
‘可没想到,他居然会伪造大长老的印……’陆修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陆尚一边喝着参汤,一边用余光瞥见陆修的神情有异。他以己度人,觉着应该是儿子因为没法接班而失望。
老阀主叹了口气,搁下汤盏对陆修道“今天的情况你也都看到了,为父是不得不表这个态啊。”顿一顿,他眉宇间阴霾一闪道“你当只有个陆仲在等我言退吗?不,那些长老会的人,还有你那些个执事,都等着借机发挥的机会呢。我知道,老夫在阀主位子上太久了,久的让人生厌。恐怕眼下,除了那些个还靠着咱们的族人,谁都想让老夫滚蛋下台吧。
陆修不由暗暗点头,看来父亲对阀里的情况,仍旧是了若指掌。当然,他还是得安慰陆尚一句道“有陆信父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