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做事的本事，就算在官场混了几十年，他们也未必能做得出来。

a a a a 难怪王家短短的一两年就兴旺成这个模样，路子越走越宽，人脉越积累越厚实，果然不是随便来的。

a a a a 扪心自问，欧阳修大半辈子，得罪了无数人，竟然不如一个小孩子，宁不羞愧！

a a a a 往日说说笑笑，插科打诨，没把王宁安当回事，直到此刻，欧阳修才惊觉，这个孩子身上真有自己缺少的。

a a a a 不管好坏，总之要自己学习。

a a a a 想到此处，醉翁难得严肃起来，语气之中带着三分尊敬，仿佛和平辈探讨一般。

a a a a “二郎，你看下一步救济灾民，该把重点放在什么上？”

a a a a 王宁安沉吟一下，笑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不能因为了粮食，让老百姓渡过这三个月，就万事大吉。”

a a a a “哦？还有别的麻烦？”晏殊追问道。

a a a a “没错，朝廷虽然派夏竦赈灾，却依旧让他负责六塔河，说明朝廷还想让黄河回归故道，几位前辈早就分析过了，这个方案不可行，勉强为之，只会后患无穷。”王宁安语重心长道“我们无力扭转朝廷决策，却也要未雨绸缪。”

a a a a “如何未雨绸缪？”几位异口同声道。

a a a a “要给百姓找工作，不能指望着土里刨食，就围绕着捕鲸，展出一个产业，足以安顿几十万人，让他们有活路，不至于沦为流民！”

a a a a 只怕整个大宋，除了王宁安之外，谁也不懂如何展产业，不过不要紧，一层窗户纸，一点就破。

a a a a 先要想捕鲸，要有船只，要有武器，要有船员水手，这就是第一批工人，鲸鱼运回来，进行初步加工，把皮肉分割，提取脂肪，这是第二批工人，接下来处理鲸肉，进行长途贩运销售，又是一批工人。

a a a a 还有按照苏轼的建议，鲸鱼的骨头可以制成许多种饰品，比如手串啊、念珠啊、雕刻啊、摆设啊、甚至用在家具装饰上面，利润不会很高，又耗费很多的功夫。单纯从获利上讲，这样的行业叫血汗工厂，是要被臭骂的。

a a a a 可是别忘了，眼下的灾民多数是老弱妇孺，又没有什么文化，能做什么？

a a a a 打磨鲸鱼骨头，编织中国结，赚点辛苦钱，能填饱肚子，就满足了。

a a a a 另外鲸须能制成弓弦，鲸鱼的颚内皮还可以熬出粘稠的鱼胶，是制作弓弩和马槊的材料，正好可以筹建一座军械作坊。

a a a a 这就是王宁安的私心了，按理说王家是没资格打造武器的，需要什么，都要向朝廷购买。不但价格昂贵不说，而且军器监的质量也没啥保证。

a a a a 王家有心成为一方霸主，就要像折家和种家一样，拿到铸铁权，能够自己制造武器，可这种权力绝非易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折家从唐末就崛起了，历史比赵宋王朝还雄厚，至于种家，是借着李元昊作乱，快膨胀起来。

a a a a 他们能自造武器，文官无话可说，朝廷也只能默许。

a a a a 可王家凭什么自造武器？

a a a a 大宋朝文治空前，换句话说就是管理严密，上上下下，水泼不透，那么多文官盯着，你敢随便瞎搞，纯粹活腻歪了。

a a a a 不过老天爷都在帮忙，几十万的灾民无法安置，沧州地处边境，又是捕鲸，又是学堂，总需要人保护吧！

a a a a 这时候以制造弓弩为突破口，谁也说不出什么，相反还只有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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