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沸腾了。
原本以为只是一桩尼姑要进门的闹剧,此刻眼看着便成了一桩真真正正的丑闻。
众人看向朱常淇顿时变得古怪。而人群里,有人开始绘声绘色将朱常淇好色之事开始宣扬。
都是官员贵人家的,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其实有些事早有耳闻,有些风月场合也没少碰见,此刻这么一翻,不少人都跟着头头是道。
文兰的人只是在人群里偷偷点了个火,人群里关于朱常淇上月在哪个楼,上次在哪个馆,玩过什么,带了何人,找个哪位,自然而然就开始被绘声绘色传开……
尼姑指着朱常淇,还在全力指控着。
“我没胡说!是与不是,你心里有数。你最近瘦了许多啊,我也是。面色不好,夜不能寐,还有,你有没觉得身子发虚?时不时还冒冷汗?你是不是感觉下身时不时有些麻痒?你不会不知有异状吧?还有,把你的手伸出来。”
尼姑自己伸了手,见手指泛着不寻常的青色。若细看,还有些红色的点状物分布。就是指甲盖下肉,也没有健康的光泽和红晕,反而隐隐透着灰黑……
众人这才细细打量朱常淇,他的确瘦了不少。
他脸上两边颧骨突出,面色更是难看晦暗。至于身子是否虚弱,他们都看到了。他连个女人都抓不住,不是虚又是什么?
朝鲜王一把抓住他的手,这双手,可不与那尼姑差不多?
朱常淇此刻坐地,不但挣不开,还起不了身,更是一脑门的冷汗……
这一条条,可不正符合了尼姑的所指?
朱常淇已经吓到了。
他最近的确很不舒服。他以为是因为朝鲜王将至引发的劳累和压力所致,难道他错了?
他慌了。难道他真的染病了?
他从江南开始就没少偷摸跑青楼。
刚回京那阵,文兰屡屡冲他甩脸子,他心头憋屈,更是偷偷跟往常要好的兄弟去寻花问柳好多回……
还有两次图新鲜,乔装跟着平昌侯家小爷去乡间找了一小寡妇玩……
这里边的人,是不是干净,他并不知啊!……
与朱常淇一样吓到的还有于公公。
这又是个什么事?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再次找人去请皇帝之余,他又赶紧示意御医离开。
朝鲜王看在眼里压根不在乎,反而当众冷嗤打脸。
“这御医是个酒囊饭袋,能看什么诊。走就走吧,赶紧走。”
他反而手指了在场那几个大夫去给朱常淇把脉,说只要他们能探明病情,一律加三倍赏。
朱常淇嚎了起来,招呼人搀扶着往后退。
“本王天之骄子,怎能让你们一群鄙陋粗人如此凌辱,朝鲜王若执意逼迫侮辱,本王不如一死以鉴清白。”
“心虚了?”朝鲜王冷笑。“别啊,您是堂堂骄子,怎能以死明志?不探就不探吧。算了,七皇子既然不敢,咱们也就不要勉强了。七皇子病情如何,心里有数。既然您没胆量看诊,咱们也就明白了。”
“你,你……”朱常淇分明的底气不足。
“七皇子可要想明白,您若不敢给大夫瞧,就失去了您最好的自证机会。本王若是您,这会儿应该自己巴求着证明没病,应该当着众人来自证,而不是畏畏缩缩,引人非议。本王以长辈身份劝你,错过这次机会,便有心虚之嫌,谣言四起后再要去灭绝,可就难了!”
“本王清者自清,无需自证。”朱常淇怂。他不敢。他瞧见自己的掌心也有些隐隐的红点,那是什么玩意儿?他若当场被断定有病,他就全完了。怎么也得要等到父王那里动作。事关皇室颜面,父皇绝对不会置他于不顾……
朱常淇早已被送入了死胡同。他不管做什么,怎么做,结局都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