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代皇上发号施令了。
“燕大人不要怕,我对你不会有一点坏心。”曾婉侍柔声道:“记得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在街上被人绊倒,是你将我扶起来,给我擦了眼泪,还带着我去买了一块艾叶糕。我自幼孤苦,从没有人那么温柔的待过我。从那时起我就发誓,此生心里只容得下你一个人。”
“请娘娘不要再说了。”燕肯堂断然拒绝道:“我不记得曾有这样的事,便是有也算不得什么。娘娘有了圣上的宠爱,已经羡煞世人,也当惜福才是。”
“呵……”曾婉侍冷笑:“你当我稀罕圣宠吗?其实我恶心的要死。可我知道想要得到真正想要的,得付出代价才行。如果我不进宫,不得到圣宠,就没办法走到今天。也不可能与你用对等的身份见面,这世上女子总是比男子活的更艰辛。”
这么多年,曾婉侍从来没有如此诚实过。对待身边的男人,她总是虚与委蛇逢迎做戏,她知道自己除了美貌一无所有,所以甘愿用这唯一的资本去换取好处。
这道理她十几岁的时候就明白,所以才会和戏班子里的少班主私定终身,为的只是在那里有个人能护着自己,少受些苦。
曾婉侍的年纪虽不大,却已经见识够了男人们的丑恶。
只有燕肯堂是例外。
年幼时偶遇的白衣少年,芝兰玉树一般出尘飘逸,虽然只是短暂的温柔,也足以让她铭记于心,且在往后的日子里不断描摹出新意。
可燕肯堂却完全不记得自己和她的相遇,虽然只是和曾婉侍第一次见面,却已是避之唯恐不及了。
“请娘娘自重。”燕肯堂断然道:“让下官出宫去。”
“燕大人,何必急着拒绝我?你既是聪明人就该好好想想,拒绝了我对你可有什么好处?你难道不怕我叫起来说你非礼我?到时你的清名可就毁了。又或者再想想柱东王府,你忍心连累父母兄弟吗?”
曾婉是为了逼燕肯堂就范,甚至不惜威胁他。
“燕某有死而已。”燕肯堂宁折不弯:“我从不怕世人诽谤,只求无愧于心。”
“你未免也太无情了。”曾婉侍很是伤心:“这么多年我痴心一片……”
“娘娘的心用错了地方,”燕肯堂打断她的话:“若你还有些良知,就不要让生灵涂炭,及早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