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着张高兴。
“孙主任你这是做什么?”
“厂长我们厂里出了败类,出了资本主义尾巴的人,我建议立即召开全体修造社木器厂工人大会,我们要割掉这资本主义的尾巴。”
孙玉保指着张高兴。
“是不是搞错了,孙玉保同志,张高兴娃子是我们厂里的模范工人,他干活多么的拼命,都尿血了,这样的同志怎么会是败类,孙主任你这莫不是搞错了吧?!”
朱厂长显然有护短张高兴的意思。
这让张高兴有些感动。
以前为修造社木器厂没白尿血,最近给朱厂长的茶叶蛋也没白瞎。
“是啊,孙主任,让他们走吧,放下张高兴同志,我们几个人先私下在办公室研究一下张高兴同志的问题,不必把动静搞那么大嘛?”
这说话的是副厂长,这副厂长叫做刘亭开,算是张高兴的远方亲戚,他们不是直接的亲戚,他是外婆家那边亲戚的亲戚,然后通过这层关系当时张高兴才进入镇修造社木器厂的,不然那怕他是初中毕业,那么也很难被镇修造社木器厂收人。
上次匆忙回家,就是借他的自行车,不然没有那一层关系,谁家这年代的大件,几百块钱的自行车借给你,这可不是九十年代的自行车,这可是七十年代末的自行车!
但是现在一切都没有用。
孙玉保同志这回要跟朱厂长和副厂长彻底地扛上了。
这种扛是再一次他在木器厂显示威严的时刻。
本来修造社木器厂大事基本由朱厂长,副厂长和他孙玉保三人共同商量着算。
但是因为他吃相太难看,孤立他,这回他不得找回场子。
他也知道这张高兴很得全厂人的喜欢,那小子干活厂里真是每个家伙拼得上,但是那又怎么样,不还是被自己抓到把柄了。
“开工人大会!如果厂长和副厂长你们不组织,那我来组织了!”
孙玉保从堵住张高兴开始就把动静整得非常的大。
很多工人都停止了手中的木匠活。
过来围观。
“咦,那不是张高兴吗,去年被评为最佳新学徒的娃子,半月前听说他拼得都尿血了,大家都磨洋工,还能有那样干活拼的人,那娃子实诚得有些傻了。怎么这娃子被逮得要开批斗大会了,他犯啥了,他不是休养身体吗?”
周围众工人议论纷纷。
看着周围的工人越集越多。
张高兴宿舍的工友看见张高兴正被五花大绑着。
一个个心里暗道不好。
这高兴还是出事了。
特别是二狗子觉得很内疚,没有让哥们收手,反而还帮助他一起做那个木箱子,让哥们卖茶叶蛋。
再就是土根兄弟,那天晚上尿尿,他只是稍微劝了一下,他应该劝得更多一些,不然现在也不会出事了吧。
各人心思复杂。
这事情看来没法善了和小了。
“哎!”
副厂长轻叹一口气,然后默契地给厂长一个眼神,朱厂长也会意。
已经没办法了,任由他孙玉保去整,还不知道将张高兴怎么往死里整,他们来,还能保护着娃一些。
两人配合默契着希望能护一点是一点了。
“修造社木器厂工人大会,一会四点开吧。”朱厂长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