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去追溯你和那些人是什么时候搭上关系的,重点是在后面,你们已经搭上关系了。你控制三房,你无所不能,你为什么这么厉害,为什么年纪轻轻,甚至还没成年,你就能让米罗这样的退役特种兵,甘心为你所用?你有什么不一样的本事?时间太久了,加上你很小心,所以要深查,应该是查不到源头了,那我们就跳过源头,直接看结果。”
“结果是什么?”盛疏眠好整以暇的问。
“你的服装公司。”
“嗯?”
“那天,你是故意让我去你的房间的。你知道你动手伤害盛太太的事,会引起我的不满,你故意在盛宅等着我们,你就是在引导我,让跟着你的步调走下去,你要我去你的房间,你要我看到那些设计图纸,你要我在那里伤害你,你所作的一切,都是有计划的。”
“那我的计划是什么?”
“毒品。”梁千歌说“你要我发现,你的服装公司,是为了掩饰毒品分销而开办的。你的同伙人,或者说背后控制你的掌权者,是毒枭。西莉亚她们那一伙少年少女,出入宴会时手提袋里随身都带着毒品,这些毒品他们是通过什么渠道获得的,能这么自然的带进会场,说明这种风气在你们圈子里已经是常态了,可毒品又是怎么流入上流市场的?没猜错的话,都是你的功劳?”
“呵呵。”盛疏眠又笑了,笑得特别开心“是。”
她又承认了。
梁千歌转了转头,看向身边,她知道盛疏眠在那里,但太黑了,她看不到。
“可你无缘无故,怎么会搭上毒枭?有人引荐?”
周围陷入了短暂的安静,梁千歌没想到,对于其他事都可以不惧承认的盛疏眠,会在这个小问题上沉默。
这应该没有触及到什么不能说的机密。
严格说起来,盛疏眠现在在她面前,其实已经没有秘密了。
“盛疏清,你应该听过吧?”过了一会儿,盛疏眠开了口“我的大姐。”
梁千歌仔细回忆了起来,印象中,是有这么一个人。
盛克还有个女儿,比盛疏眠大九岁,结过三次婚,婚姻普遍不幸福,现在人并不在国,在东南亚。
“她第一次结婚的时候,你应该还很小,她不可能带你吸毒。”
“不是。”
盛疏眠又一次陷入沉默,这回过去了更久的时间。
梁千歌感觉到盛疏眠又把手放到了她腰上,还用力,将她抱得更紧了。
她不喜欢这样,但是她没有吭声,她知道盛疏眠最后还是会说,只是这个话题可能比她想象的要更敏感,对盛疏眠的影响更大,所以盛疏眠需要多沉淀一会儿。
她拿出了自己的耐心,安心等待着。
“你知道,卖处吗?”
来了。
但,卖处?
盛疏眠淡淡的说“有一些奇怪的中年男人,甚至老年男人,认为处和普通女人不一样,在污秽的上流社会里,有需求,就有交易。盛疏清第一次被卖的时候,同时卖给了三个人,他们玩弄了她两天两夜,之后,某一天开始,她就染上了毒瘾。”
梁千歌身体一震。
这可能是盛疏眠第一次用这么正经的语气说话,没有笑,音调轻得像风。
历史的画卷泛着陈旧的黄,被一只冰凉的手,慢慢拉平,然后展开。
三房四房有联姻的传统,盛疏清为公司利益付出了自己的婚姻,她是商业联姻的牺牲者,但是她的第一次,并不是为了公司奉献的。
她是为了盛克,盛克赌博欠了钱,大概一亿,盛疏清只是利息。
“你可能不知道……”盛疏眠爬到梁千歌的肩边,将头压近她的肩窝里“世上真的有披着人皮的禽獣。”
“一个贩卖自己女儿初次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