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安邑令,白圭乃是不折不扣的魏国重臣之一,而且白氏一族也是魏国之中的大家族,以财力而论的话更是在魏国之中的一流存在,但从白圭这辆看上去并没有多少出彩的马车上却并不能够体现出这一点。
其实白圭并没有告诉吴杰的一点是,就和刚才的那位陈卿一样,白氏一族在魏国之中一直都也是属于同样很低调的大家族。
在这个时代,很多人喜欢坐着敞开式的、头顶有着一个顶盖那种马车,但是白圭却恰恰相反,他比较喜欢的则是全密封式的车厢,这能够让这位安邑令更加的低调,也可以让他拥有着更多的安全感。
在上了马车之后,白圭就斜倚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整个人的眼睛半睁半闭,不知道是在养神,还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片刻之后,一阵马蹄声从后方赶来,渐渐的迫近了马车。
马车的速度开始放慢,然后猛的震动了一下,似乎是有人跃上了马车。
车厢门被敲响了,传来了白朱的声音“父亲,是我。”
白圭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缓缓的说道“进来吧。”
很快的,白朱就进入了车厢之中“见过父亲。”
白圭悠悠的问道“太子离开了?心情如何?”
白朱想了想,道“太子已经回转太子府了,从脸色上来看,他今天的心情很不错。”
白圭点了点头,又问道“庞涓今日的态度,和太子有关系吗?”
白朱作为太子府的属臣,其实是没有资格上殿旁听的,不过显然他也知道了殿上发生的大概事情经过,当下便开口道“除非是太子瞒着儿另有布置,否则的话,大将军今日突然为吴杰说话,应该并非太子的动作。”
白圭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倒是和老夫所想的一般无二,倒是这样一来的话……嘿,这就有点意思了。”
白朱眼睛一转,问道“父亲,大殿之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毕竟不在现场,白朱所知道的消息其实还是有限的。
“大殿之上吗……”白圭的手指轻轻的敲着车窗,一张成熟的脸庞上略微带着几分迷惘的神情“其实……为父也有些看不懂啊。难道说君候当真这般看好吴杰,以至于直接授意庞涓大将军开口为他辩护?”
白朱想了想,道“父亲,那吴杰其实也是个难得的人才,否则的话也不会弄出无双酒和震天雷这样的东西,君候见到这样的人之后惜才,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不,不对,不是这样子的。”白圭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儿子的意见“如果君候真的希望施恩于吴杰,那么庞涓今日就应该站在吴杰的对立面上,给吴杰制造出一个很难受的局面,然后这个时候君候再出面救下吴杰,这才是能够真正让吴杰对君候、对太子感激涕零的做法。庞涓,庞涓是在……是在给君候拆台!”
说到这里,白圭突然睁开了眼睛,双眼之中的光芒亮得吓人。
白朱被自家父亲的说法给弄得吓了一跳“大将军在给君候拆台?父亲,您是不是哪里弄错了,大将军可是君候的绝对心腹啊。”
“不,绝对不可能弄错,老夫纵横政坛数十年,怎么可能弄错?”白圭极为自信的笑了一笑,随后又陷入了苦思“等等,为什么庞涓要拆君候的台,没道理啊,明明他马上就……对了,难道说里面有所变故?什么变故?对了,既然是变故,肯定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不寻常的地方……是了,中山君,就是他,老夫明白了!”
白圭突然放声大笑,整个人满面红光,好像一下子得知了什么了不得的喜事一样。
白朱愣愣的坐在那里看着自己一惊一乍的父亲,完全没有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过了好一会之后,白圭才终于停止了自己的笑声,重新露出了严肃的脸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