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见,老爷帮着起名,也不算没排面。
李昌明将写着“姜瑞恒”三字的纸递给余氏“那便是这个名字了。”
一家人欢欢喜喜拿着纸张传看,虽然都不认识,只觉得那横折撇捺分外神圣。
姜桃捏着大虎腮边的软肉,笑道“你好哇,姜瑞恒。”
大虎咧着嘴笑,从今往后他就是有大名的人了,姜瑞恒,姜瑞恒,持之以恒,水滴石穿。
村尾姜强的大儿子要去念书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整个村,村人无不咂舌,暗道那三寸丁如今走了时运,发了横财,连读书郎都供得起了。
姜陵为着这事事后亲自提了礼去拜见了之前的恩师,求他收下大虎。赵夫子呷了一口黄皮葫芦里的老酒,捏着花白的胡须不语。姜陵知他默认了,乐得亲自将带来的卤猪头肉在灶下切了给他下酒。
“打算再考了?中了举人还不罢休?”
姜陵拿筷子往他盘里夹了一块肉“不光要考,还要往上头考。”
“中状元?赴琼林宴?天子门生?”赵夫子冷笑一声,“那不过是农家人的痴心妄想罢了。”
姜陵但笑不语,依然往他盘里夹着菜。
赵夫子拿手抓了肉往嘴里一塞“何人改变了你的主意?”
他擦了一把油腻腻的胡须“做个富贵举人有什么不好的?”
姜陵脸上笑意更深,眼里满是柔情“一个小姑娘,虽然她没读过几本书,但有大智慧。”
赵夫子呵了一声,蒙头吃酒。
末了含糊几声道“只缘袅娜多情思,更被春风长挫摧。小姑娘一句话就把你撩拨成这样,到底是少年郎……”
见他醉倒在地,呼噜声打得震天响,姜陵无奈摇摇头。熟练的替他收拾了残局,勉力将他挪到床上,盖好薄被,便虚掩了门出了屋。
他站在院中,举目四望,杂草丛生,分外凄凉,就连篱笆也只是稀稀拉拉的圈了一个地,姜陵那轻轻一声叹息消散在傍晚微风中。
姜桃家中。
忙着大虎念书的事,余氏紧赶着将他那一身新衣做了出来,顺带还拆了一件旧衣衫缝制了书袋。笔墨纸砚都是大头,好在姜陵让狗子拿了他用剩的旧笔、缺角的镇纸和半块砚台先来对付着,至于纸,等着明日赶早去镇上买一刀差些的。
张氏则帮着备见面礼,这会儿快临近中秋,少不得多买两刀肉去拜见的。衣衫、糜子面再加上五斤大肥肉,一一办下来竟也用了近百来文钱。
张氏心疼地直抽抽“怎么说读书人金贵呢,给不要束脩的先生备点礼就百来文,要换上那些要束脩的,岂不是要几钱银子?”
nta2scr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