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又跟你娘置啥气?”姜大牛踢踢踏踏进了屋。
姜燕端着碎瓷出屋,顺手将门给关严实了“她不爱吃鱼,说这玩意腥。”
姜大牛将庆喜往她怀里一塞“就为这这事摔了仨碗?她头两天还嚷嚷着要吃鱼的,我可花了八个大钱才买到这么一尾鱼。”
姜燕忙将手里的东西搁了,抱着庆喜去看尿布。她可没说她是故意将鱼给做咸了,惹里头那个女人摔碗的。
姜大牛推开了门,摸到床前,刚碰上秦寡妇的肩,就被她一把挣脱“你想干啥?”
这话把姜大牛给惹恼了“别的女人顶多坐十天半来月的月子,还有些当天就下地的,你倒好坐了快一个月了,就这还不叫我碰碰?”
黑暗中秦寡妇的眼睛闪过一丝怨毒“姜大牛,老娘愿不愿意跟你还得看今儿的心思,我要是不爽快你也就甭想我伺候你!我给你生个男娃九死一生的我容易吗?”
“谁晓得这娃是不是我的种?”姜大牛小声嘟囔着。
这话落在秦寡妇耳朵里,就是踩住了她的痛楚,她突的掀开了被子“姜大牛,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自个心里清楚!庆喜为啥一点都不像我?”
“好啊,姜大牛,趁我病要我命了是不是,当初是谁求着要我嫁进来的?”秦寡妇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鳖孙负心汉,要是这样我当初就是嫁一条狗都不会嫁给你!你要不信庆喜是你的种,有本事上里正面前说理去!”
姜大牛踢了一脚脸盆架子“说就说去,谁不去说就是王八孙子!”
秦寡妇半滚带爬的下了床,前头就有那丫头片子戳她心窝子,转头那丫头片子的爹就来呲她,当她是好惹的不成?随着这父女俩宰割?
“到时候滴血认亲认了没错,你姜大牛就等着和离吧!我受不了这个窝囊气,孩子和坊子一个子儿你都甭想摸到!”
姜大牛一听这话,心里头顿时打起了小鼓,看秦寡妇这劲头,倒真像是他冤枉了她似得?
秦寡妇抖着手就要披衣出屋,姜大牛从后头一把搂住她的腰身“我错了,是我错了,我被外头那些人给气昏了,庆喜儿不是我的娃还能是谁的娃?”
秦寡妇装模作样挣扎了一会,才掩面哭出了声。这可把姜大牛给心疼坏了,连忙搂在怀里头好言劝着。
秦寡妇委屈道“我待你的心思你还不晓得?不然我还做啥子把坊子都交给你管?头前那些事都是我做错了,但嫁你之后我可没半点旁的心思。”
这话说得熨帖,两人腻腻歪歪了半天,姜大牛将秦寡妇给哄睡了才掩门出来填填肚子。
姜燕在外头把话都听了正着,手底下摆放着碗筷,状似愤愤道“她也真不懂事,都是嫁进咱们家的人了,还嚷着要把庆喜和坊子拿走。”
姜大牛坐在桌前“她也就是气疯了,她真敢把娃和坊子拿走我还不打断了她的腿?”
话是这么说,姜大牛心里头却有些膈应,嫁进他家,她还能留着私产?
“爹,要我说啊,这豆腐坊的契子就不该留在她手里头,要是您攥在手里再去改个名,可不就算咱姜家的了?到时候她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姜强停下了筷子“那是她头前男人的东西,还能拿去改名?”
“当然能改名了,只要她点了头,东西自然就归了咱们。”姜燕笃定道,“这事我问了村里的读书娃,律法就是这么写的,半点没差。”
姜大牛有些迟疑“好端端她怎么肯把坊子改咱们的名儿?”
姜燕夹了一块豆腐搁在他的碗里“捏到了她的错处还怕她不改?爹,我自个受点气倒没啥,就是不忍心瞧您在她面前跟个窝瓜似的,她不就是仗着手里有几个钱么?没钱没坊子她还能这么大口气?”
姜大牛不由的点点头,忽然又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