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将原本担任闲厩副使的张克己提拔为尚乘直长,配合他那个不成器的表弟薛崇训,将殿中省下属的尚乘局事权掌握在手。
殿中省诸事,李潼唯一在意的就是尚乘局所掌管的仗内闲厩。
所以尽管入省之后便将会稽王武攸望发配到外省坐冷板凳,但内省他也没去坐堂几次,算是将占着茅坑不拉屎的精神发挥到极致。老子做不做事是其次,打压武家那是本能。
只要尚乘局掌握在手里,李潼也并不担心武攸望会不会趁着他离都的时候卷土重来。这家伙真要敢,正好回来收拾他。
有限的一两次在殿中内省坐堂,李潼还抽空见了见沈南璆。这个老帅哥现在是隶属于尚药局的侍御医,六品的官秩,已经是医生这个职业在官场中能够混到的最好待遇。
当然,见沈南璆也不是为了给他奶奶介绍男朋友。既然已经成了上下级,总要叙叙旧加深一下印象,顺便李潼也给沈南璆安排了一个整理药理时方的任务。
这一天,李潼在北衙当直结束后,便入禁中去看望家人。行过陶光园时,恰好见到上官婉儿等几名女官正行在前方宫道,他便抬手招呼一声:“上官应制请留步。”
上官婉儿听到呼喊声,眸中闪过一丝异色,转回头来则有一些尴尬,站在道左及至代王行到丈外,便开口道:“不知殿下有何见教?”
见上官婉儿站在几米外刻意的保持生疏,李潼倒也没往心里去。如今的他已经是北衙在直的将领,是该与这些奉宸女官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往年禁中偶遇或还同行笑谈几句,如今除了事务上的往来,几乎不作闲话。
他也没有走得更近,只是站在原地微笑道:“是有一事想请教上官应制,令族亲中是否有故亲郑氏讳休远?”
“那是我阿母亲弟,殿下怎知?”
上官婉儿听到这话,美眸顿时瞪大,也顾不上再避嫌矜持,上前一步便疾声问道。
“是王妃此前告我,知上官应制你有此困事。着府员细访查得此人,既然上官应制这么说,那该是不错了。其人目下正客游西京,稍后我着府员将之引入神都,让你们故亲择时相见。”
李潼又继续说道。
上官婉儿闻言后,脸上满是惊喜,先是敛裙作礼,再抬头时眼眶已经微红:“若非殿下相助,难知世间还有亲徒存活!多谢殿下,多、多谢王妃!殿下得此秀慧内助,实在、实在……”
见上官婉儿这副模样,李潼叹息一声:“缘事能成,也是多亏应制相助。不独此事,前事追论,有许多我该要深谢上官应制你,只是怯于寄情言中。这一次若非王妃转告,更不知上官应制你受困于此,怠慢惠意良多,实在惭于承谢。”
上官婉儿闻言后,娇躯微微一颤,眼波略作翻腾,神情倒是渐归平静,示意李潼前行,自己则随行于后并低声道:“知殿下将要离都,惟愿出入平安。庭中惠妇良持,想是不必多虑。薛师近日长居禁中,前时引见河内老尼号净光如来,并有嵩山高寿隐士,称薛师寿数两百……”
上官婉儿语调既轻且快,到了分岔路口,便就告辞离开。
李潼在听完这一番话后,则不免皱起了眉头。此前他指点他姑姑该如何投他奶奶所好,曾经讲到好长生者、必重医卜,他的意思自然是指的沈南璆这样医术高明的贴身保健师。
但除了这个医之外,还有一个卜,那就是指的以方术异能夸奇取宠的那些妖异人士了。上官婉儿方才所言几个,便是武周一朝妖异之士的代表人物了。
李潼近来事务繁多,倒是没有留意到几个妖人已经被薛怀义引荐到他奶奶面前去了。当然,就算是知道了,这种事情也无解,总不能傻逼呵呵跑去他奶奶面前搞科普、破除封建迷信。
河内老尼号能预知未来,日食一麻一米,嵩山隐士韦什方则号称自己能调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