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覆盖着满满的、密密麻麻的人头,观其样貌,正是突厥人面目。更加恐怖的是,这些人头后脑头皮俱被剥除,露出惨白的颅骨,一眼望去显得更加的狰狞残忍,令人不寒而栗。
“如此雄大京观,起码要聚数千尸首!莫非、莫非这便是那些入寇的突厥贼众?”
诸胡酋们在看到这慑人胆魄的京观后,一个个自是惊得瞠目结舌,但很快便意识到一个更加惊人的情况,不乏人失声惊问道。
负责接待这群胡酋的唐军兵长们闻言后半是自豪、半是冷漠的说道“正是那群突厥贼寇!这些狗贼趁我大唐国内不靖,斗胆入侵,妄想能有所得,本就该死!契苾总管奉雍王殿下所命,率部驰援原州,并在日前追上贼军,于马岭陂前全歼突厥贼军!”
诸胡酋们闻言后,纷纷倒抽一口凉气,然后便又有人颤声道“我、我听说,突厥此番入寇,乃是可汗默啜亲领贼军,大唐天军得此壮胜,是否默啜也已伏诛?”
“这是军国机密要务,岂能随意探问!”
兵长闻言后,顿时便冷声喝道,并又沉声道“尔等奉令来见,但马岭堡城池狭小,容不下你们太多徒众入城,只可扎营宿外,并受军法节制,不得放纵乱法,否则必受军法严惩!”
诸胡酋们也都是一地之雄,麾下徒众不乏,惯于颐指气使。然而现在却被唐军中一名区区下卒兵长喝令吩咐,心中自然都存几分不忿。
可是当他们视线再落回那煞气冲天的突厥人尸首所筑成的京观时,心里那些许愤懑登时便荡然无存,一个个强挤出几分笑意,并连连点头道“请校尉放心,我等部伍受令聚集已非短日,一定会谨遵法令,不敢逾越!”
说话间,众胡酋们又叮嘱各自的部众们一定不可失礼,然后才在唐军兵长的引导下,毕恭毕敬的行入城堡中。
马岭堡中,唐军将士仍在进行激战后的休整,倒是没有大部集结、杀气弥漫,城堡中氛围倒是显得有些安详。
处理过一些军情杂务后,契苾明才抽出时间来召见了一下这些率先来见的诸胡酋长们,并没有作更多寒暄,只是开口说道“城外所筑京官,想必诸位已见,来犯之贼俱已伏诛,贼首默啜虽然遁走,但已不能成患。
召集你等来见,一则告诉你们,境内复归安定,若有胆敢恃乱悖法而行不恭者,俱与突厥贼徒同罪,定斩不饶!”
众胡酋们闻言后,忙不迭点头应是,不敢有丝毫反对。
“二则大军轻装至此,粮草资用俱都失备。尔等既然傍居近边,需各依所部帐数进奉用度,以飨大军。第三,默啜身为突厥贼酋,不思大唐故恩,反而谋逆为害,罪不容赦,虽然走脱,但仍需追杀到底。
其党徒已失,行踪无定,追查起来,并不容易,尚需尔等地边诸部勤于助事。若能捕杀默啜,雍王殿下必明奏朝廷,恩赏丰厚。但若有人胆敢心存隐私包庇纵容,那最好做得隐秘些,否则但有寸迹泄出,为我所知,那合族都为默啜陪葬吧!”
“仆等不敢,万万不敢!”
诸胡酋闻言后,忙不迭叩拜在地,连连说道。
“眼下唯此三事交代尔等,至于其他,且留诸部聚齐再说。你们先退下吧,我军务繁忙,若无急情需告,不可来扰!”
交代完这些后,契苾明便摆手驱退这几名胡酋,继续伏案任事。
接下来几天时间里,河曲诸州胡酋们陆续来到马岭堡。当他们看到马岭堡外那高大的京观时,自然无不惊骇有加,心中些许的忐忑或是不恭,在见到突厥人的惨状后,也都纷纷收敛起来,不敢有丝毫流露。
很快,时间就到了契苾明所限定的日期。经过几天的休养,唐军再次回复旺盛精力。接着契苾明便喝令三千骑兵出城封锁整个马岭堡,即便之后还有胡酋至此,也都不准他们再入城堡,只能呆在马岭范围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