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潺一步一步靠近巨蟒,而那巨蟒却产生了惧意,横卧在地上的大半段身子怯怯地向后而动,速度缓慢,身下的枯枝烂叶嚓嚓作响。
众人看到这,皆是一脸的疑惑,不知凌潺这是要去做什么,难道想亲手除掉这头巨蟒不成?当然,有的人更多的是惊愕,这才刚从虎口脱险,竟然又自己送上了门去。
有谁能保证刚刚过去的那一幕不是侥幸呢?毕竟那只是区区的一块镜子,没几个人能够完全相信它能够对付面前的巨蟒。
这条几仗长的巨蟒绝非一般的走兽,有一部分人早已认出了它,乃是黑灵莽,数量及其稀少,只因它的繁殖速度较慢,每五年才能孕育出一枚卵,卵从孵化到成长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中间有太多的变数,想要长到成年是极其不易的事。
它们一般临河谷而居,与巨鳄为邻,可吞食虎豹,深林中但凡出现一只,便是霸主,令山林里的顶级掠食者闻风丧胆,花豹所表现出的异常便是最好的证明。
黑灵雌莽浑身乌黑光亮,雄莽则是略微偏灰,不认真观察,很难辨别雌雄。它之所以称之为黑灵莽,那是因为它具有灵性,富有一定的智慧。
黑灵莽性子凶残,杀伤力极强,相当不好对付,一个武功高强之人也许都不是它的对手。如若不是有鲲骨镜在手,陆景行那一掌算是点着了它的怒火,也许此刻已和陆景行对抗起来了,又怎会如此向后退缩。
凌潺一脚跨过地上的残尸,淋漓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裙摆一角,宛如一片即将落地的桃瓣迎风漫舞。然而这种刺目的美并没有落入她的眼中,她此刻所关注的只有近在咫尺的巨蟒。
凌潺缓缓抬起一只手抚上了巨蟒那乌黑的身子,体温传入手心竟与她契合,同样的冰凉。她话音平静:“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巨蟒俯垂了脑袋,一双冷亮的眼直直地盯着凌潺,红信伸缩间似乎是在倾听凌潺的话。凌潺淡淡地抬眼瞟它一眼,继续开口道:“从此跟随于我,如何?”
众人闻言,一个个皆瞪大了眼,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她竟然要收服这凶莽?这可是别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存在。
此类生物向来冷血,又怎么会忠于人类,将它放在身边,搞不好便会被反咬一口,无异于在自己的头顶悬上了一把利剑,随时都有性命之忧。平日里没人敢招惹,更别说是收服。
然而,下一刻,令众人更加惊诧的事情发生了。那黑灵莽似乎是听懂了凌潺的话,竟乖顺地颤动着身子在凌潺手上蹭了蹭,冲凌潺点了点头,冷目中凶光尽敛,在满嘴血迹的反衬下显得有些突兀。
“很好。如今我便是你的主人了,既然不知你属于哪一族的莽,那便为你取个名。”凌潺对于外界投来的目光表现得毫不在意,只是在淡淡地自语,而那黑灵莽频吐红信,显得异常安静。
凌潺收回纤手,眸光缓慢流转,在心中思索片刻,话音浅淡:“玄舞,如何?”
凌潺的话音落下,黑灵莽再次点了点脸盆大的脑袋,嘴角一滴粘稠鲜血连着丝落下,直直地坠在凌潺的脚前,又从枯枝烂叶上溅起,扩散开一片。这太过血腥,落在众人眼中简直是触目惊心,而凌潺则是不以为意。陆景行在她身后不远处看着,却始终没有过去。
“玄舞,有人对你主人不利,这笔账该算算了,去吧,别伤了性命。”凌潺的眼角余光扫过依旧站于陆府门人身前的孟兮萝,嘴角不由自主浮起一抹薄薄的冷笑。
两人今日的恩怨何须凌潺亲自动手,既然孟兮萝要借黑灵莽除掉凌潺,那凌潺也不过是稍稍效仿而已,并非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黑灵莽眼中凶光大盛,向孟兮萝所在的方向游离而去,地面被磨得嚓嚓作响,那滩血迹被拖得很长。它吐着红信,那张沾满了血迹的大嘴一张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