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陆景行所吩咐的,他们在林边休息了一夜,第二日天边刚泛起一片鱼肚白便出发了,分头行动,依照不同的方向去寻找凌潺的下落。不过,陆辞实在有些不放心,最终陆景行带上了黑灵莽。
凌潺一连被关在了柯天序房里三日,中途除了照顾她的丫鬟进出那里外,柯天序始终没有露过面。这几日他都在忙着处理正事以及恢复身体,晚上都是睡在了书房。
直到第三天的夜里,房内的宁静终于被打破了。四五个丫鬟一同推门走了进去,有提木桶的,还有手持干净衣物的,以及其他物件。一个个谦卑而恭敬,皆在凌潺面前福身行了个礼:“夫人,请沐浴更衣。”
凌潺依旧被点了穴,中途本是自动失效了几次,但是又被那个照顾她起居的丫鬟给点上了。她此时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不动声色。
每夜都有专门为凌潺沐浴的丫鬟,但却不像今夜这般劳师动众,再加上丫鬟口中的那一句“夫人”,她已深感大事不妙,但是又对眼前的处境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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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得罪了。门主稍后便会过来,时间紧迫。”几个丫鬟见凌潺依旧一副冷冰冰的姿态,一句话也不言语,她们互看一眼,随后将凌潺扶去了屏风后面。
沐浴的水很快就在几个丫鬟麻利的动作下准备好了,灯火摇曳中,两个丫鬟再为凌潺褪去身上那轻薄的衣衫,与此同时,另两人向水里倾撒着花瓣,一切尽显和谐宁静,然而凌潺心中却掀起了一层层愤怒的浪花。
凌潺就如木头人一般,经过丫鬟们半个时辰的摆弄,最终凌潺又坐回了榻上。罗巾掩面,这是那个侍候凌潺起居的那个丫鬟自作的主张,因为第一次看见凌潺时,便是这个样子,而此刻只是为了保持凌潺的那点神秘感。
待一切准备就绪,所有的丫鬟都退了出去。
屋子很静,静得能清晰地听见那自后门吹进的崖风拂过帷幕的轻响声。这处不凡的屋舍沿崖边而建,床榻的前方不远处摆放着长形案牍,而案牍则是正对着一道后门,门外便是绝壁悬崖,下面深不见底。夏日里,这样的崖风吹进来舒爽而惬意,而且门外风景无限。连凌潺都不得不佩服,这些人还真会享受。
凌潺有些急躁,她不愿就这样坐以待毙,想要凭借自身的力量冲开穴道。然而不过片刻功夫,寂静之中,门外响起了沉稳而有序的脚步声,听得她心中发紧。
吱呀一声,房门最终在柯天序手里被打了开来,瞬间涌进了一片皎洁的月光,撒落柯天序脚前,与暖黄的灯火交织而融,同时将柯天序的淡影拉得很长。
柯天序反手将门关上,双手负在身后,不紧不慢的向里面走去,相当沉静。
凌潺听着那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心中一阵失落,最终她还是没能冲开穴道,但她不甘。她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再抬眼时,那人已站在了她身前,正微偏着脑袋透过跃动的灯火打量她,眸光坦荡而平淡,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
两人视线相对,柯天序先开了口:“让公主久等了,哦,不对,应该是夫人。”
凌潺听到这话,心头一颤,冰冷的眸子大睁,不过随即恢复过来,又是一脸的淡漠,话音平淡:“看来你还真是费心了。不过今日你动我,他日我定杀你。”
“怎么,你还想将自己留给那个六皇子不成?或是其他某个男子。可惜,他们没有那样的机会了。”柯天序一步一步向床榻走去,俯身将薄唇靠近了凌潺的耳畔,轻轻吹出一口气,“天下哪有妻子谋害夫君的道理,我保证过了今夜,你舍不得杀我。叫夫人生分,我看倒是‘湲儿’叫得亲切。”
耳畔一痒,一股气息在凌潺鼻翼中悄然漾开,那是成熟男子的气息,却令她一个激灵,寒毛都仿佛竖了起来。她面上表现得毫无波澜,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