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潺的耳中,她的身子轻轻一颤,陡然大睁的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微微一愣,待回过神时,内心再也无法平静。
她转过身去,当模糊迷离的视线逐渐看清眼前这道轮廓之时,她似乎有一种在做梦的错觉,脸上的难以置信久久不散,心中巨大的浪在翻涌。最终,她缓缓站起了身,双唇微微颤抖着从嘴里发出了一道微弱的声音:“三哥?”
“湲儿!真的是你!”钟离沐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心中惊与喜交加,神情激动万分,原地只留下了一道残影,整个人已来到了凌潺的面前。在雀儿瞪大眼愣神间,他已紧紧地将凌潺搂进了怀里。
凌潺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三哥,这是她真正想念的人。在君都时,她虽然与这个哥哥只相处了几个月,但他却带给了她很多在另一个世界不曾感受到的东西,那是一种温暖。他是真正关心过她的人,虽然那份关心本是属于钟离湲的,但她不在乎。在她心中,他便是她的哥哥。
此刻彻底反应过来,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中,凌潺便任由钟离沐这样将自己搂着。直到傻了眼的雀儿回过神,随后一声惊愕的大叫,两人才喜悦之中清醒过来,钟离沐也逐渐松开了臂膀。
继续后面更精彩!
雀儿完全没搞清状况,但心中却是极其气愤。见两人分开,她立马横在了两人中间,将凌潺护在身后,气鼓鼓地冲钟离沐囔道:“你这人好生无礼,怎能这般冒犯我家小姐?!”
“雀儿,不得无礼。这是我三哥。”凌潺突然有些无语,不得不解释。
雀儿望着那张神情略显怪异的脸,双眼发直。此刻她所有表情都凝固在了脸上,半晌回不过来神。最终,她讪讪地垂下了头,默默退到了一边,嘴里发出了一句如蚊虫般的声音:“小姐,你还有哥哥啊,怎么从未听你提过。”
“你也没问。”凌潺嘴角溢出一丝狡黠,如今也只能用这样的大众说辞来堵雀儿的嘴了。但这说辞很是管用,迫使雀儿暗自里吐吐舌头,再不做声了。
钟离沐也是始料未及,竟莫名挨了一个小丫鬟的骂。此时,他心中的愁苦已被喜悦一扫而空,面对这丫鬟的指责,他也并未生气。况且,他看得出,她是护主心切,这不禁使他心中多了些许欣慰。
晨阳已彻底爬上山尖,绚丽的朝霞完全淹没在了灿烂的光芒中,阳光照耀了整片山坡。
钟离沐眼里泛着莹莹的光,望着凌潺那张消瘦而略显憔悴的脸,急切地连连发问:“湲儿,你不是在飞彻崖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这一年多你到底去了哪?”
“我从飞彻崖逃了出来。这一年多,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陆府。对不起,三哥,让你们担忧了。”短暂的兴奋之后,凌潺又恢复了平静,对于钟离沐的问题,她有条不紊地一个一个回答。
凌潺突然从钟离沐刚刚的问题中意识到了什么,脸上划过一丝狐疑,她抬眼望向他,问道:“三哥,你是如何得知我在飞彻崖的?”
“当日有人从桂林郡给延陵栈送去了一个木盒,里面装的是垫褥和这个镯子,我刚好在场。将那人进行了一番质问,他声称是奉了飞彻崖上一个姓柯之人的命令。”钟离沐说着便将镯子拿了出来,脸上又多了丝紧张,“他真对你做了过分之事?放心,三哥他日定要手刃了他!”
“下流无耻的混蛋!”凌潺一咬银牙,眼中闪过两道凌厉的光,恨不得立即杀了那柯天序。
钟离沐一提垫褥,凌潺便立刻明白了这其中的意味,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柯天序会做出这样龌龊的事来,竟将那沾有她月事的垫褥送去了君都。为的不过是刺激延陵栈,然而侮辱的却是她。
同时,凌潺也猜测出了,钟离沐便是为了救她才会阴差阳错地随陆辞来到了陆府。她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