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林家杰略微有些尴尬。
可他的一切都是刘家赋予的,自己的老本也全都存在刘府。
现如今,他全身上下搜遍了,能翻出二十块钱来就不错了。
他已经得罪了刘家,刘府是回不去了,他还得靠着这二十块过活呢!
更重要的是,刘祥云老爷子是他的领导。
他必须尽快想办法把他扳倒。
否则,不仅仅是今天难过,以后的日子,他都会如同一只丧家之犬。
他好不容易爬到现在这个位置,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去。
离婚的事儿,还能拿孩子挡一挡。
扳倒刘祥云,他必须立刻想办法。
林家杰的目光扫过不远处的围墙,围墙上白底红字的标语如此醒目。
搞破鞋固然被人看不起,可和走资派划清界限,和人民群众走到一起,却是最好不过的理由。
林家杰捡起地上的衣服,钻进了卫生间,换好衣服,衣冠楚楚的走出来,才施舍一般的把被子扔在了胡丽的身上。
胡丽木木的捏紧了那床薄被,一颗少女心,此刻拔凉拔凉的。
她木木的看着林家杰的背影,勉强的捡起衣服,踉踉跄跄的走进卫生间,低声的哭了起来。
就在那一刻,眼泪把胡丽最后的那一点羞耻心给带走了。
当她终于抬起头,眼里只剩下恶狼一般的凶狠。
她看清了林家杰的冷漠自私。
然而,除了林家杰,她还有什么?
一个女人洗白自己最好的理由,不就那么一个么?
如果有人问起,一句“我们是真爱”,不就可以抵挡一切么?
刘祥云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让刘念慈和林家杰离婚吗?
既然这个男人,刘念慈不要的话,她胡丽就笑纳了。
虽然不是很看得上这个男人,可除了这样,她还有别的路吗?
她用冷水把自己冲洗了一遍,收拾得利利索索的,犹如武士穿上他的盔甲,战士系上他的战袍一般,这才推开门,顶着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昂首向前。
胡丽,一个小女人,正式披上了战甲。
她的目标只有一个赢得林家杰,坐上林夫人的宝座,走上人生巅峰。
只是,当胡丽走出巷口,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却突然间发现自己没有了去处。
搪瓷厂的工人不少,单位分房再轮三茬也轮不到她的头上。
弟弟胡强住校,压根分不出地方安置她。
母亲工作的刘府,她是去不了了。
而且,发生了这种事,母亲的工作能不能保住,那都还不一定。
一切,都是那对父女的错!
对!
胡丽握了握拳头,把这笔账记在了刘祥云老爷子和刘念慈头上。
顺便,连带着刘玫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