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暴走族?”刘培茄嘟囔了一声,“那是够下流的。”
“下击暴流族!”
史腾抬起头,在他看不见的上万米高空,肯定有一个巨大的下击暴流族从半尺湖上空掠过,然后把密度极大的气流轰击在地表上,刘培茄说那是轰炸也没什么问题,它确实是正在地毯式轰炸的大气轰炸机,就像女妖啸叫一样,同为泰坦上的极端气候。
“气流砸下来能把人砸飞?”刘培茄咂吧砸吧嘴,“妈的,空气炮么?”
“暴流暴流,你听这名字就不是善茬……这鬼地方又不是地球,这里是泰坦,什么事是不可能的?见鬼的事还多着呢,甭大惊小怪。”史腾大喘气,“习惯了就好……卡西尼站,卡西尼站?我是史腾,我是史腾!妈的,联系不上,茄子你能联络上木木他们么?”
“没信号了。”刘培茄指了指头盔,“咱们得回车上去,步行车功率大一些。”
史腾瞥了一眼温度计,下击暴流把巨量的冷空气砸了下来,很难想象有什么气团会比目前泰坦的大气温度还要低,但温度计的指示已经见红,数字显示零下一百九十五摄氏度。
隔着铁浮屠都能感觉到这近乎凝结成固体的低温。
“咱们得赶紧回去,这温度低得铁浮屠都快扛不住了。”史腾又瞥了一眼铁浮屠的电池余量,百分之六十二,不禁打了个哆嗦,“冷,真他妈冷。”
这百分之六十二的电是他存活到现在的唯一原因,只要电量归零,史腾下一秒就会冻成冰棍。
他有点恐惧,是古人面对山崩地裂雷电海啸的恐惧,是人类多年以来未曾有过的对自然环境的恐惧,史腾意识到这个世界的环境恶劣起来是没有底线的,你不知道它还能再可怕到什么程度。
温度越低,铁浮屠就要耗费更多的电力来维持内部温度,零下一百九十五摄氏度,可能是人类在这个星球上碰到的最低温度。
接近了氮气的液化温度,再低一度,大气中的氮就要开始下雨了。
史腾可不想浸泡在液氮里。
“卡西尼站,卡西尼站……我们准备撤回了!撤回了!靠!”刘培茄吓得一哆嗦。
又一声闷响。
两人搀扶着站在烟雾中,环顾一圈。
“我们的车在哪里?”史腾问。
刘培茄思索片刻,伸手一指,“那个方向。”
两人在烟雾中往那个方向摸索了二十分钟。
才意识到自己的车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