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敢确定。”
张四心里有些不悦,佩服是一回事,可事关灭门的大案,容不得丝毫马虎,他冷哼一声“李公子,五条人命的大案,你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如何敢开这个口?真当县尊大人好糊弄?还是说这墙上的刑具都是摆设?”
李云风嘴里含着那根细硬的茅杆,两手掐着囚衣的下摆抖了抖,委屈说道“张四哥,我都成这样了,就算借给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在这事上开玩笑啊,您说是不?”
“那你刚才所说作何解释?”张四显然不愿听他继续胡扯,有些不依不饶。
李云风见他神情严肃,也不好再强装一副浑不在意的成竹模样,他摆正身体,安稳的坐住,望向牢狱一侧的窗口,呆了半晌,突然有些伤感的小声说道“这世上的事情,哪里会有什么十足的把握,我所肯定的,不过是愿意去相信一个十几岁小丫头心心念念的那份感恩罢了,若说真有牵扯不断的亲情在,一个小丫头总不会是在说谎,她口中的那个‘哥哥’多半也会感受的到。”
张四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一轮红日西斜,柔和的昏黄日光透过小小的窗子打在他的脸上,竟生出些下世的凄凉光景来。
若有人去细心留意,就会看到,年轻的囚衣公子脸上瞧着落寞,眼神里却透出些藏不住的熠熠光彩,仿佛心中笃信的某些信念正在冲破牢笼,生根发芽。
少年少女的情怀不说总是诗,但总会是些美好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李云风愿意去相信小丫头,愿意以身涉险的,一开始就不愿意小丫头牵扯进来的缘由了。
只是一想到下面将要发生的事,李云风便有些愁苦,做坏人很难的。
真的很难!
张四见此番光景,也不好再说什么,轻轻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班头和陈文那边怎么样了,是否有了些眉目?
小小的窗口外边,真的有大大的希望么?
远在天边的大大的希望什么的且不去说,近在眼前不远处的衙门后院那边却有个大大的胖乎身影。
衙役王三穿着皂衣,坐在一处石凳上,身边的石桌一侧放着把朴刀,瞧着越发肥胖的衙役也有些愁闷,张四哥怎么就拉着不让自己和班头他们一起去城北那边呢?
王三摸着肚子有些发愁,原本打好算盘的蹭饭也没了着落,有些饿了。
正当王三胡思乱想之际,院门那边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衙差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
见到坐在那里的王三后,衙差使了个眼色,急急说道“三哥,有情况。”
胖子闻言腾的站起,很是利落,伸手拿过朴刀,随着那名同事一起向外走去。
醉花楼通往后厨的楼道那边,早先便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大的是个妇人,身着华服,像是个嬷嬷。小的丫鬟打扮,恭敬的随在一旁。
花嬷嬷在许公子那边赔礼道歉后本就一肚子的闷气,银子没挣到不说,还白白挨了一顿白眼,虽说那位许公子明面上未曾说什么重话,还叮嘱自己让苗姑娘注意身子来着,但谁的看得出来他很生气。
是甩着袖子走的。
花嬷嬷原本还心存着是不是小妮子故意给自己下绊子呢,来到暖香阁一看,见那苗丫头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躺在绣塌上,屋里的桌面上摊开着半包的风寒药,丫头嘴唇倒是瞧着红润了几分。
看到这一幕,妇人的闷气一下子就下去了一大半,加上之前刚刚从酒客那边听来的消息,更是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在小声轻慰了几句过后,便有意让小丫鬟翠玉跟着自己去一趟后厨,借口是拿些清淡养胃、益气、止烦的粳米粥来给姑娘补身子,实际上妇人是想借小丫鬟之口,吐露一些有关那年轻公子被告示通缉的内幕,好让苗丫头收收心,务必远离那人。
阳差阳错,妇人自顾自说着话,并没有看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