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霁寒把我轻轻地放在空地上,他眼里的幽潭在翻滚着。
他抓着我的手腕,看我被勒得紫青的胳膊,他又扯下了自己的衣角,为我把腿上的伤口包扎好。
“怪我……”云霁寒眼睛又红了。
我怕他发脾气,赶紧要抓住他的衣袖,他却掰住我的下巴,看我脖子上的伤口,他轻声问:“什么东西弄的?”
我咽了下口水,不想再回想那口大瓮了。
云霁寒抓过我的手,看到我手心上那两个被蛇咬出来的洞,眼瞳猛地一缩。
“不疼了,没事了……”
云霁寒抚过我的肩膀,我吃痛地一缩,云霁寒蹙了下眉,动作更轻了。
“唉!看到你,我就可以晕了。”
我把头顶在云霁寒的肩上,低着头缓缓闭上眼睛,眼前又闪过刚才被关在那个蛇瓮里的情景,我又把眼睛睁开了,我揪住云霁寒的衣服:“三哥,我可以哭出声吗?”
我需要释放一下恐惧。
云霁寒的大手抚上我的背,我又痛得一哆嗦,云霁寒不敢再碰我了,只把肩膀奉献出来给我靠着,他抖着声说:“哭吧!”
“嗯!哇……”
我哭得跟个三岁孩子似的,地狱都没有那么黑,那么可怕。
“呜呜!”
我从来没在云霁寒面前这么不留脸面地哭过,太多年都没有这么放肆地哭过了,可是即使这样,我还是不敢闭眼睛。
刚才和百里重光抬杠时候的劲儿终于可以放下了,那种把所有的恐惧都憋在心里的痛,也终于传遍了四肢百骸。
“不怕……不怕……三哥在呢……”
云霁寒在侍卫们众目睽睽之下,温柔地安慰着我,我想,这么多人里,大概只有元亮是见怪不怪了吧?
李叔夜和尉迟念文去追百里重光了,不然他们看见了,也会对云霁寒的印象改观的。
云霁寒把我拥着,搁在了雪儿的身上,他自己则坐在我身后,我靠在云霁寒肩头,继续抽泣,直到哭累了,我想,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了,我的眼皮终于坚持不住了,迷迷糊糊地,我感觉有什么碰了下我的侧脸。
有个熟悉的声音:“到底还是个孩子。”
“珍月公主,无双城的城主,未来的皇后,你是我的了。”
“啊!”我又被噩梦惊醒了,我捂着胸口,云霁寒也被我惊醒了,纵使是活了100多年的老古董,得精神病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云霁寒护着我,屋子里点着十几支烛火,这几日我告别了懒猫模式,白天一点不敢睡,晚上只要云霁寒不在,我就不敢闭眼睛了,云霁寒环住我浑身发抖的身体,轻声说:“翊儿!不怕!”
“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