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我也可以问您一个问题么?”
时间差不多到下课的点了,宁勐知道翁怀憬的习惯,她拎着翁教授的手袋跟着同学一块靠到练功房中央。
今天的翁怀憬似乎格外温柔,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自己的手袋,然后才回答道:“可以。”
宁勐被其他小姑娘推到翁怀憬跟前,她用孺慕的眼光凝望着翁教授:“茱莉亚学院芭蕾舞系的卡特琳·扎哈诺娃教授说过LinaJungle的回国让纽约城市芭蕾舞团失去了未来二十年最优秀的古典芭蕾首席…您…您有后悔过吗?”
“其实我远不是一名合格的芭蕾伶娜,当时只有卡特琳女士允许我可以专攻独舞,其实身为一名舞者,大部分的舞蹈生涯都如同在打磨一颗粗糙的石头,日复一日,不断打磨,多年之后,终于拥有了一块美丽的石头…”
翁怀憬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不过她眼底依稀闪起泪光点点:“它闪烁着细微的光芒,这时也是你将它掷于河中,转身离去开始新人生的时刻。”
“舞者的一生像昙花一样短暂而美丽…”
莫阮琪听得有些呆,她吞吞吐吐地问道:“这…值得吗,翁…翁教授?”
“怎么会不值得,所有芭蕾舞者的一生,都在不断打磨自己的身体以追求〈ArtisticPerfection〉,身体可以被伤痛、疾病和岁月侵扰…”
这样称呼显然又给小萌新加分了,翁怀憬绷不住,浅浅一笑,眉目如画间她继续耐心地阐述道:“但当它被打磨成一个越来越光滑的容器时,容器中的主人就已经在某种意义上实现了〈ArtisticPerfection〉。”
“教授,您当时一个人在纽约求学时,一定很辛苦吧,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教授,您大三的时候就已经包揽所有巴兰钦学派的金奖荣誉,这是怎么做到的?”
下课铃准时响起,初次集体感受到翁教授温柔一面的小姑娘们反响格外热烈,她们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抛了出来。
“练舞、学习、又或者说人生,的确有过许多艰难和荣耀时刻,但现在已经过去了,我不想铭记或提及,人生的意义永远要向前看。”
学生们眼底的翁教授今天笑得比往常两年都要多,她以一句颇有哲理的话为这堂课划下句点,接过宁勐递来的手袋,翁怀憬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下课!”
PS:如果大家对芭蕾有兴趣,可以去B站搜索一下《天鹅之死》,推荐看SvenaZakharova(Z神)2015年的版本,而憬儿的谢幕礼可以参考Z神2010年的演出视频,翁教授的芭蕾形象原型就是加持了演技外挂的Z神,而不是Lopa。